問顯然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試倒是可以試試,這個「祝福術」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什麼神靈憐憫之類的話,不信教的工科狗是完全搞不懂,後面地球科技側的注釋倒還能揣測一下。
按著字面的意思,這個「法術」應該能夠作用於所有的生物之上,包括人類、動植物,至於細菌、病毒之類的就不知女神憐憫不憐憫了。
後面那個跟著的能量值,估計是一次施展需要耗費的「藍」——信仰能量。
「……大人?男爵大人?!」
「啊?呃,什麼事?」
鑽研法術一時無法自拔的男爵大人,被湊到臉前的管家葛利皺巴如核桃的老臉嚇了一跳,回過神來。
「納頓騎士和托德騎士他們過來了。」
「咦?他們不是說農務活不是高貴的騎士們該操心的嗎?怎麼又想著來看看了?」
管家躊躇片刻,眉頭緊蹙,低聲耳語:「似乎是……國王,在聖禮城被那些褻瀆之人包圍了。」
「呃……」
不了解前情的任男爵大人緊急翻動自己的記憶庫存,終於弄明白了管家話語裡幾個名詞的意思,以及他帶來的這個壞消息的可怕之處。
聖禮城,是聖恩王國最大也最為繁華的聖城,光明神教的大主教駐蹕於此——雖然他這輩子也未必會回西大6,重匍匐在那位教皇的足下。
而褻瀆之人則是指戈科爾沙漠東邊,那些信仰黑暗女神,靠著劫掠與屠殺過活,四處散播瘟疫與血腥的塞爾丁人。
那些可怕的野蠻人是遊牧民族,生下來就會騎馬,丁點大就會拉弓,他們沒有國家,只是遵循著最古老的傳統,聚攏在最強大的領們身邊,只有最強壯的勇士才能獲得最多的牛羊馬匹和女人。
他們不事稼穡,就像蝗蟲一般趕著他們的牛馬羊四處遊蕩,若是吃光了東西,或是遭了災,總愛剃著半禿瓢的塞爾丁人便騎上馬,拿起弓箭來收割種莊稼的兩腳羊們。
如今,聖恩王國才17歲的年輕國王——即使他是被神所詛咒的「神棄」之人,被半禿蝗蟲們包圍在了聖禮城!
神靈啊!這簡直就是災難!
塞爾丁人到過之處,雞犬不留,飛鳥都不敢駐足。
騎士們匆匆趕來,便是向男爵大人通報這個糟糕的消息,大家要儘早做好準備。
威蘭領最高領袖把農務暫時託付給農務管,帶著幾位城堡的「高管」們,聚攏在屯長努曼的屋裡,關上門商量對策。
這種事情不能宣揚,讓領民們知道這樣可怕的消息,不但會鬧得人心惶惶、雞飛狗跳,於事也沒有半分補益。
「……據說那位血腥之王阿雷托親自出征,帶著他的馬木留克,還有數不盡的騎兵,分兩路出擊,一路他帶著去了王都,另一路去了聖禮城。
也不知道是倒霉,還是被盯上了,我們那們神棄的國王正好在聖禮城作聖禮,這下好,包了餡餅了。」
黑熊精鬚髮賁張、手舞足蹈、口沫四濺地向男爵大人報告王都傳來的消息,眉宇間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
「總之,咱們領還是要整理武庫,抽些壯丁修整一番,免得到時應付徵召麻煩。」
納頓騎士摸摸自己修整完美的鬍鬚,轉頭向領主建議。
陶男爵一楞,脫口而出:「……麻煩?塞爾丁人入侵只是麻煩?」
第22章
「嗐!這幫綠蟲子隔三岔五的就要來搶一通,別看他們出來劫掠時遮天蔽日的,啃光了能啃的也就回去了,他們既不懂種地又不會經營,占了聖禮城又有什麼用?難道還要扛著牛羊去做一台聖禮麼?哈哈哈,呃……」
黑熊精仰頭大笑,自以為說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笑話,看到男爵大人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這才訕訕。
「塞爾丁人這次碰巧圍住了國王陛下,怕是打著順便狠撈一把的主意,打算向咱們那位『燒炭佬』敲一大筆贖金呢!」
納頓騎士愛惜地捋捋他保養得宜,光滑順溜的小鬍子,不屑地撇撇嘴。
「這些愚蠢的野蠻人可打錯主意了,咱們的攝政王怕是巴不得陛下早蒙神寵,早日歸天呢!贖金?呵!做夢。不過就算是做做樣子,漢森殿下怕也是會發徵召令的,咱們還是得早作準備。」
「哈!噁心的蝗蟲,噁心的『燒炭佬』!要是徵召令來了,我們帶人走,您可得小心隔壁的歪嘴赫夫,早知道那時候蒙著腦袋把他打瘸了……」
黑熊托德騎士撓撓大腦袋,有些懊惱,納頓拳頭握在嘴邊趕緊咳了幾聲。
「嗐!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到時候男爵大人不知道那老小子,怕是要吃虧的……」
托德大聲嚷嚷,說起當日與隔壁男爵領的衝突,至於什麼黑白對錯,蛤?大家都是要恰飯的,為了恰飯你搶我我坑你的,那是正常往來!
以前有老男爵大人在根據地頂著,不怕歪嘴赫夫上門找茬,如今要是大夥都去應召出征,家裡這位小白臉怕是頂不住。
至於國王陛下,噢,願神靈能保佑他……其他?封君的封君又不是俺的封君!
黑熊精翻著大白眼仁,毫不以為恥地表示,俺們效忠的只是「威蘭領男爵」,準確來說,曾經發誓效忠的是老男爵,至於那位國王,他是您的封君,可不是俺們的效忠對象。
至於什麼保衛聖恩王國,為國為民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