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扣下後舉兵必須快狠准,不能給對方一絲一毫反應機會。殷臻狠狠閉了閉眼,話中森寒:「從均!」
「把闕水帶上,跟孤進肅州城。」
他要確保江清惕沒有投誠西涼的念頭,即使有,也必須扼殺。
「殿下要帶我進城?」闕水粗布麻衣立在夜色中,輕輕笑了,「不怕我死在城內?」
「必要時孤會殺了江清惕,最後一面……」殷臻對他道,「你確定不跟孤一起去見他?」
闕水嘆了口氣:「殿下果真鐵石心腸。」
宗行雍打贏第一場仗時殷臻混進肅州城,時間正是江清惕大婚當日。殷臻一柄長劍挑開娘蓋頭,他身後立著闕水。
滿堂賓客皆驚,假娘尖叫逃跑。殷臻信手殺了三個混跡其中的西涼人,鮮血流淌過腳底。
「孤知道你要什麼人,送來給你,只有一個要求,戰爭結束前你不得和西涼人有任何交涉。」
江清惕直勾勾看向他身後:「殿下何意?讓我眼睜睜看著肅州……」
三把長劍架在他脖頸,殷臻耐心告罄,道:「要麼應,要麼死。」
「好一個先禮後兵。」江清惕撫掌大笑,「憑什麼?」
殷臻:「你只有一個選擇,將肅州奉上。不過是奉給誰,以什麼方式奉。」
江清惕不發一言。
闕水倒是苦笑:「我就這麼被殿下賣了?」
殷臻沒功夫在這兒摻和別人愛恨情仇,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頭也不回:「江清惕跟孤說他愛慕你多年不得,貼通緝告示是為了找你,他早知道一雙眼睛是你一年後折返治好,黃道吉日,孤看你們最好今日成親。」
「對了,江城主當年沒死全靠庸醫心軟,他接下的任務是殺人,後來不僅殺了同伴,還斷了一條腿,就為了保你一條命。」
什麼都沒說、完全不知道的江城主:「……」
三兩句大庭廣眾之下被揭露秘密的闕水:「……」
宗行雍第二場仗開始時殷臻控制整個肅州城,他壓下暗中來訪的西涼奸細共十三人,斬示眾,頭顱懸掛城牆之上,以儆效尤。
所有異族面孔全部暫時收押。
他站在城牆上,看向烽煙黑沉的天際。
闕水:「殿下不必擔心,少主所向披靡,從無敗績。」
「孤有不好的預感。」殷臻壓著跳動眼皮,「很不好的預感。」
第二場,宗行雍依然勝了。
勢如破竹,連取三員猛將級。
事情斷裂在第三仗後,關外第一場暴雪,群山綿延處,巨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