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女一旦將此物送出,突厥人會立刻兵臨城下。何況她大可用另一件事物謊稱羌族至寶,將此事揭過。
他思索片刻,又問:「西涼王近日身體如何。」
從均一愣:「密探消息,應是無礙。」
「但願是孤多想。」殷臻揉了揉眉心。
東間傳來吵鬧聲,殷臻抬,視線一頓。
「殿下,今日是冬至,要吃扁食。」從均向他解釋,「東邊住的兄弟們笨手笨腳的,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屬下這就……」
殷臻打斷了他:「無事,你隨孤去城主府即可。」
一提到城主府從均就想到那張屬於薛照離的臉,他心中打了個突突。而殷臻沒有任何表情,在冷風中闃然站立。
從均很快大駭:「殿下在裡面幹了什麼,手上的血……」
殷臻攤開掌心,白玉般皮膚上出現道道指印血痕。他將手收回,握緊時感受到錐刺般疼痛:「握鞭太用力了。」他稍稍鬆開手,低吐出口氣。
城主府。
胡媚兒臉上難得出現疲憊神色,她出門迎賓,在寒風中不知是嚇得還是凍得,一直不斷哆嗦。
「妾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太子莫要怪罪。」她擠出笑來,「今日夜宴一定叫太子滿意。」
殷臻:「叫孤滿意無用,總得令王爺滿意。」
宗行雍:「太子今日真令本王受寵若驚。」
殷臻客氣道:「王爺為邊關殫精竭慮,都是孤該做的。」
宗行雍古怪地頓了一下。
「是是是。」胡媚兒圓滑地插嘴,「定叫二位大人都滿意。」
許玉樹侍候在她身後,見到他二人時張大了嘴,又慌忙閉上,點頭哈腰地:「二位隨小的來。」
途徑一道長長石子路,殷臻問:「可有找到陵渠花下落?」
來了。
許玉樹打起十二分精神,哭喪著臉:「此物是娘娘祖上偶得,小的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在庫房後山娘娘寢殿找了好多回,別說花了,連片葉子都沒找見。」
殷臻:「羌女可有什麼常去的地方。」
「常去的,常去的地方,有了!」許玉樹絞盡腦汁道,「娘娘每半月必有一天單獨在寢殿內,不讓任何人進去侍奉。」
「大人啊,要不先把解藥給小人吧,小人這幾日吃不下睡不好的,生怕一覺醒不來……」
殷臻:「你吃的東西是藥丸,只是苦而已。」
「啊?」許玉樹愣在原地。
他沒有再往前走,前處樹影搖曳。年輕的太子身邊站著關外著名殺神,對方似乎笑了,道:「本王以為太子手段清白。」
「孤要是手段清白就不會派人進攝政王府。」
後面似乎又說了一句什麼,太子繃著聲音道:「宗行雍。」
許玉樹額頭上冷汗當即就下來了。
攝政王:「太子似乎很喜歡本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