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他得到一份意料之外的東西,利用它、摧毀它、眼睜睜見證它流失。
殷臻聲音中有奇怪的冷漠:「宗行雍。」
「你不知道嗎?」
「蓄意勾引,裝作仰慕你,愛你,和你上床,有一個共同血脈的孩子,」他輕輕道,「你把把柄遞給孤,是要孤狠狠再刺一刀嗎?」
「本王從不畏懼威脅。」
宗行雍腕間珠串回到手上:「至於太子所說……」
「太子恐怕低估本王了。」
「一個人罷了。」
宗行雍:「本王有太多方法找到他,禁錮他。」
殷臻眼皮一動。
「攝政王府九曲的迷宮、宗家別院純金的鐵鏈,四處搜刮珍藏的圖冊。」他沉吟片刻,不太在意地嘆氣,「本王樂於探索。」
想到極樂坊禿了的牆殷臻額頭青筋一跳,竟一時忘了要說什麼,不可思議地瞪著宗行雍:「還有別的?」
什麼什麼還有別的。
攝政王耐心解釋:「本王吃齋念佛這麼多年,等著一次性討回來。」
「……」從前也這樣,和宗行雍談正事的時候,人總覺得很無助。
殷臻忽然冷下臉:「孤總是對攝政王的臉皮嘆為觀止。」他實在待不下去,憋著一口氣重重轉身。
走到一半想起什麼,停下,頭也不回道:「城主府為王爺設宴,還請王爺務必前去,勿辜負城主大人一片苦心。」
正門敞開,風吹進來,殷臻大步往外。
宗行雍後背倏忽一涼。
門外,殷臻攏著袖子,再冷峻不過道:「去把宗行雍的營帳給孤一把火燒了。」
從均:「屬下領……」命。
等等。
他遲疑地確認:「殿下說什麼?」
殷臻耐著性子:「孤說,去把宗行雍的營帳給孤燒了。」
殷臻:「……讓你燒你就燒。」
「等等。」殷臻冷靜下來,「燒了他的春宮圖。」後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
「……」從均唇角動了動。
雖然他沒有第一時間領悟殷臻的意思,但太子既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殿下,這是城主府送來的馬賽禮,慶賀殿下獲勝,她請您與攝政王一齊參加今晚城主府夜宴。」
殷臻往侍女手中掃了一眼。
從均一一看察,沖殷臻搖頭:「殿下,沒有陵渠乾花。」
殷臻:「孤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