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到目前为止,虽然结识两个对手,但贺镜龄的处境并不危险。
她叩开沈家的门。
不多时,门锁搭扣一响,映入眼中的便是沈邈的脸。
他见来者是贺镜龄,便道:“舍妹不在家中。”
“又不在家中么?”贺镜龄微微一愣,又道,“那么阁下可陪我去瞧瞧母亲的病症?”
说着,她便说了沈遥之前的诊断。
沈邈面带愧色,道:“舍妹既然经手,那便只由她经手。过几日,她便回来了,届时在下转告与她。”
贺镜龄一时无语凝噎。
沈邈似乎极有自知之明——他第一次受邀的推脱理由便是不如妹妹,紧接着便是各自的风格问题,比如兄妹二人不辗转经手病人。
沈遥可以经手他解决不了的,但他不行。
贺镜龄见邀请无望便准备辞去,沈邈又请她留下来喝茶,顺便关心她:“我听说,贺大人那日留在嘉琅公主府,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贺镜龄面色凝重地喝了口茶,“但那嘉琅公主府果然吓人,我进去时便看见一左一右两个形似黑白双煞的大汉,里面也鬼气森森。幸亏我出来了。”
沈邈皱眉,道:“哎,你能平安出来就好。你老是记挂我,让我别去,可自己也要小心啊。”
贺镜龄做派深沉,又抿了一口茶:“这种痛苦,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沈邈十分感激:“贺大人,你真好!”
离开沈家的时候,还正是日中太阳最盛的时候,贺镜龄路过茶肆酒坊,便顺道进去听听。
八卦话题里面长盛不衰的,都离不开天家。
当朝权势他们不敢多说。若要说,也无非说些边角料,讲讲这个月嘉琅公主府又死了什么人,抑或是谁家公子将要高中——三年一次的乡试,又将开幕。
“说起来,这次的探花郎入不了公主府咯!”
“怎么了?放榜不是明年春闱的事么?”
“傻呀,徐驸马还健在呢!他总不能在这几个月时间又没了吧?”那汉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贺镜龄嘴角一抽,心想着马上又是三年,倒是快了。秋闱在即,公主姐姐似乎等不到自己的第四春了呢。
况且,在原书中,晏长珺还真是卡在死了三个老公——便没有后文了。从此她便是三婚寡妇,一路踩着由尸山血海堆垒构建起来的路,登上帝位。
贺镜龄打了个哈欠,付过酒钱准备回家,如今已是暮霭沉沉。
她回到自己房中,便看见自己桌上放了一个方盒,她正疑惑间,便听见妹妹声音。
“姐,你回来了!”她一路小跑过来,将那锦盒托起拿到贺镜龄面前,神秘兮兮道,“你看看这里面东西……这是我今天出去的时候,一个人直接拿给我的。”
“那是一个可怕的黑衣人,有这么高,”小楼一边比划,一边说话,“他知道你,也知道我,他只让我拿给我的‘哥哥’。”
贺镜龄看那锦盒外面龙凤纹路,心中便咯噔一下。
她打开那盒子,里面放了数封折子,内容竟然无一例外,全是参她贪墨财物、强占田宅的。
这一套组合拳来得未免太快,一边让她休沐,一边转眼间就把折子送了上去。
这雄竞大战真是可怕。
贺镜龄吸了口气,把嚷嚷着“里面是什么让我看看”的妹妹赶走了。
她得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