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过姜世杰，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腕，声音有些抖。
“别打了。”
“我们回家好吗？”
商凛眼底的血丝已经蔓延至眼尾，危险又冰冷。
他抬手将南初垂落的发丝挽至耳后，目光凝视着南初，话却是对姜世杰说的。
“带她离开。”
姜世杰点头，小声劝南初。
“嫂子，凛哥有分寸，你先跟我走，稍安勿躁。”
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南初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还是觉得冷，脑子也是嗡嗡的。
“嫂子，你别哭啊，你这一哭，凛哥得有多心疼。”
姜世杰有些焦急的声音传进耳中，南初下意识地抹了抹脸，手心一片冰凉。
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姜世杰是最怕女人哭的，连忙开口。
“嫂子，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山上有个庙……”
南初心乱如麻，脑海里全是些无意识的画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贵宾室的门重新被人推开。
一股冷风从外灌进来，夹杂着丝血腥气。
南初心中一跳，看见男人略有凌乱的衬衫和唇角殷红的血迹。
他受伤了。
南初立刻站起来，手里早已凉掉的温水杯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眼前有些模糊，有液体好像控制不住要从眼眶里流下来。
只见商凛一步步地向她走来，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嗓音已经回复冷静，沉声开口。
“别哭。”
南初不想哭的，可她的眼泪却流得更多。
她低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没出息的样子，下一秒却只觉身体一轻。
商凛的手臂环着他的小腿弯，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坐进车里，南初胸口依旧闷的难受。
余光是男人唇角的血迹。
在他冷白的皮肤下格外显眼。
南初想帮他处理伤口，但他的表情实在太过冷肃，下意识让她不敢动作。
寂静的车厢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吓到你了？”
南初本来已经止住泪水，被商凛这样低沉的声音一问，又红了眼眶。
商凛瞧见她水汪汪的眼睛，冷硬的下颌线缓和些许。
他抽纸给她擦眼泪，沉冷的声线柔和下来。
“抱歉。”
两个字让南初一晚上的委屈彻底决堤。
滴滴泪水落下来，在商凛心上砸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的坑洞，生疼。
他沉默地帮她擦眼泪，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没死，不要哭。”
南初微怔，下一秒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打陆肆哭？“
商凛没说话，但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回答。
南初又好气又好笑。
”他挨打是他活该。“
商凛的心一颤。
就听南初带着些哭腔的声音说：“你嘴角都流血了。”
商凛微怔。
积聚在心中的阴郁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被她带着些哭腔颤意化成绕指柔。
“你哭，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