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洪一家上几代,还甚至因为家中极度穷苦穷,曾经搞出过自产自销的情况,使得他们家中亲戚也是极少。
刘里长和族老,为了办丧事,必须要给刘洪,找到家中近亲血缘。哪怕只要不出五服的小辈,前来为刘洪父子守铺服孝都可以。
但现在,刘庄庄里的刘氏族谱都,已经快快被刘里长,给翻腾散架了。那一箱子本就,日久老化的残年竹简,现在都已经凌乱散落在,刘氏宗祠院内的席榻上。
这可就把庄里必须要出面,给刘洪家办主丧事的,几个族老和刘里长给整的。
现在在这刘氏宗祠内,众人皆是,忧心如捣,腹热肠荒,劳身焦虑,搔踟蹰,焦头烂额,急赤白脸,抓耳挠腮,来来回回的,一直在商议,如何给刘洪小酒他们,办好这场丧事。
最后却,还是迟迟不决,皆不知如何是好!各个都心急如焚,却又都无可奈何的,一脸愁容,忧虑不已。
我帮刘里长搬来了,这一箱刘庄的族谱,就被刘庄宗祠墙壁上的,精美笔画所吸引。便留在的宗祠,观赏这后世古迹,都难以还原的汉代壁画。
宗祠壁画上,还有汉高祖的简易画像,和后来刘庄这一脉,从王侯到最后连爵位,都已经没有了的历代先祖画像。
剩下的其余壁画,则是记录了一些,西汉时期与后来东汉时期,刘庄刘氏宗族的各种往事。
可惜,有些绘画过于抽象化,而且附带的文字记录,也是用小篆描绘和刻画的,我的学术水平,实在难以看懂这些记录。
不过宗祠墙上有一段壁画,真实记录了,位面之子光武帝,讨伐新朝王莽时,天降陨石的战斗画面。这段画面是我第一眼看,就认出来了的事件记录。
我听这几位族老和刘里长,乱糟糟的嘈杂商议不断。让我本就沉闷阴郁的内心,还渐渐蒙上了一层烦躁,顿感此时心烦意乱。
于是我走到刘里长面前,行礼告拜,准备先去看看红儿的情况。
谁知刘里长看到我,却突问我,家中父母长辈可还在否?
我在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家人长辈啊!就连阿图力的父母长辈也,早已投入到了,大地女神的怀抱!
我下意识的回道,家父早亡,也并无任何长辈尚在,鱼年幼时,便已如断根浮萍!
然而刘里长听完后,却顿时面色放松,回头略带一丝激动的,跟那几位还在商议的族老说,他已经找到合适的,守铺服孝之人了。
刘里长和几位族老,直接把我晾在一边,他们扣着手指比划着,又商议了一阵。
然后他们觉得,确实是由我来代为守铺服孝,是最合适的人。
………………
他们是这样算这样想的,按照族谱,刘洪老汉家现在五服之内,就只有一个红儿。
但红儿现在,昏迷不醒,又因营养不良,过度劳累。身体应该是,早有隐疾,何时醒来,尚且不知。且如今红儿,全靠那口中尚存的,一息微弱之气息吊着命儿。
如果让红儿来给,刘洪小酒父子入验守铺服孝。恐怕搞不好刘洪老汉家,真会彻底绝户,又要让刘松多打一副寿材了。
所以得找人代为行事,但刘洪虽然姓刘,与庄民关系却早就出了五服,所以还得找到,与刘洪关系近的人,过来行红儿之事才行。
然后他们竟然把,义父义兄的关系,也拿来算进五服。我也是服了,还能这样操作。不过古代的,义兄义父好像还真能行。比如曹真就是曹操义子,还有关羽的义子关平,刘备的义子刘封。
而我算是小酒义兄,小酒是刘洪义子。
于是就这样,我成了被安排成了,给刘洪一家服孝的人。
我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乐九是我的兄弟。我现在还能吃饭睡觉,那是乐九用他鲜活的生命,为我换来的!
刘里长在安排时,我也是面色呆滞,极为平静的,默默点了点头。
我只感觉我现在,任然如同行尸走肉,我已经麻木了,我这几天里,也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人。
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在干嘛。
我现在就如同一个,会行走的机器人,别人叫我干嘛,我就默默的去干嘛。
刘洪老汉去世的当天下午,我就被套上了一套,米白色的,极其粗糙的,十分厚实的,粗布麻衣袍子。
这还是我,从离开草原,到现在为止,又再次的,被套上了麻布袍子。
我就随着,刘里长的安排,穿着这身,连衣带帽的麻袍。
一路面色哀沉,眼眸空洞,目光无神,一言未的,从庄子里的头一户人家,走到了庄子里的最后一家。
庄中近两百余户,我一一走到每户门口,敲响院门家门后,默默无声的,每户对家主,一一躬身行礼叩拜。
行至暮夜人定之时。
我才回到,刘洪和小酒的身边。
刘松傍晚时,以趁夜未至,紧赶慢赶。终于将两副,刷过猪油的,土黄松木棺椁。用黑风驮着的那辆板车,把乐九他俩最后的房舍,送至了小酒父子身边。
刘里长带着,微弱飘忽的烛光,独自一人行于夜间村道,颤巍巍的杵着拐棍,赶在子夜未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