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翎羽渐渐变暗,最后失去光芒。
一根小巧精致的青色羽冠躺在了温慕的掌心。
云昭垂睫,看着掌心那根翎羽,没有伸手去接。
也就只有温慕会在这种时候还入戏,记得自己的道侣角色,惦记着欠他个定情信物。
“怎么不接啊?拔都拔下来了,你不要,我也没办法再回插头上。不是说好了,要互赠定情信物吗?”
“你笑得很丑。”
“啊?”
温慕愣了下,立马抬手摸了下脸,“很丑吗?不可能啊。”
他情绪转得很快,一被人说脸丑,心头不闷了,也不去想阎肆的事了。
温慕手腕一转,从百宝铃铛里拿个铜镜,仔细看自己的脸,又扬起唇角,对着镜子露出一抹笑,边道:“昭啊,哪里丑了?这不是平时的我吗?笑得多好看啊。”
云昭轻声道:“现在不丑了。”
“你吓死我。应该刚才光线不好,显得我丑。”
“嗯。”
温慕收起镜子,舒心一笑,可他一抬眸撞进云昭那对深邃的灰黑色眼眸,后知后觉意识到云昭为什么要说他笑得丑。
昭昭在担心他。
刚才他确实有点情绪低落,有一点点恋爱脑,忘了初心。
真和阎肆纠缠不清,那不就是以身饲虎么。
阎肆情绪不稳定,动不动冷张脸,对他爱理不理,还对他打打杀杀,放到他的世界,那就是妥妥的冷暴男。
若没有那张俊脸,定是人见人躲。
他又不是有受虐倾向,放着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好女人不要,偏要想不开在这异世界里跟坏男人阎肆搞暧昧。
温慕抓住云昭的手臂,将掌心的本命翎羽塞入他的手中,“收好,本来就想给你的。你不要,我能给谁啊?”
云昭握住掌心的翎羽,心里沉甸甸的,“那我就收下了。”
有本命翎羽在,他就能感知到温慕的位置。
也算是好事。
“昭昭,既然我与你已经约好,就会从一而终。刚才嘛,是有一点点动摇,现在想想不过是情绪上头,自讨苦吃……”
云昭打断温慕的话,“不必从一而终。”
云昭微微摇头,无比慎重,“你我约定,任何时候都可作废。此时,彼时,随时。温慕,我不需要你为了我放弃什么,也不想你勉强自己。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那么正儿八经,搞得像要与我分手似的。”
温慕用折扇敲了下云昭的肩膀,“昭昭,是我找你出主意,又不是你主动拖我下水,是我自己想入戏,你懂吗?”
“与你同路,我心甘情愿。”
云昭对上温慕蹭亮的紫眸,旋即失笑,“好,怪我不懂你。”
“你确实不懂我。”
温慕撇了下嘴角,戏谑道:“也许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好玩弄的傻子。”
云昭:“……”
云昭张了张嘴,不知该回什么好。
他确实有时会觉得温慕傻傻的。
但温慕绝不傻,真傻,不可能硬躲阎肆百年,还不被找到。
这回愿意当他道侣,咬着钩被他钓,或许是觉得有意思,能够磨练演技,或许只是闲着无聊,给自己找些乐趣。
“你不说话,不会真觉得我傻吧?”
云昭赶忙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