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立起来的石碑依旧不染尘埃,盛绮伸出手指,轻轻描摹墓碑上的字迹。
她的爸爸妈妈啊,就埋在这小小土堆之下,长眠在这座荒山之上。
小姨他们都避的远一些,把时间留给了盛绮自己。
她点起三根清香,插在了墓碑前的香炉里。
香气袅袅之间,仿佛能够将她的思念与碎语跨过生死,传递到另一边。
盛绮只觉得有什么凝噎在了喉头,说什么呢
说说这三个月来的故事
讲讲这一个月来自己在系统的安排下做了什么
盛绮呆呆地看着墓碑,看着红黄相间的,熟透了的杏子。
杏子是老家的大杏树上的,每年春夏,杏子刚刚长成青杏,老爸就会迫不及待地摘下来几个尝一尝。
带回家里,拿一个小小的青杏咬上一口,哎呦喂,酸倒牙了都,盛绮急忙呸呸呸,自此再也不吃没熟的杏子。
而老妈偏爱甜蜜的杏子,熟透了的杏子软软的,一口咬下去,甜蜜的汁水在口齿之间弥漫。
只是杏子不能吃多,吃的多了胃里难受。
小时候在老家每次吃完杏子,盛绮会把杏核攒起来,攒到几个,亦或是十几个了,去屋外找一块砖头,咔咔砸杏核。
那里面的杏仁吃起来的味道可比如今网络热销的美国大杏仁好吃多了
爸,妈。
以后没人把杏核都留给我吃了。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们啊。
爸,这个酒是我小姨夫拿来的,旁边这个,是6叔叔的。
你没事喜欢喝点小酒,只是觉得喝酒太贵,连自家市里的啤酒都不舍得喝。
总是在老家酿散白酒的作坊里带回家一桶,又怕自己喝酒误事,头脑不清醒,只有周末一家吃饭的时候,才小小地喝上一杯。
看着电视里的宫廷玉液,万元白酒时常感慨,也不知道那酒是什么味儿。
今天有好几种酒呢,等我更多钱了,给你买最贵的酒好不好
妈,我会买衣服了。
你不用担心我瞎买被人骗钱,我认识了个新朋友,她陪我去买衣服,都挺好看的。
对了对了,爸妈,看到我的新型没
卷,还染了色,好看吗
我可没有不正经,理店的小哥说现在很流行这个。
爸总说我太学生了,小姑娘不打扮打扮,现在这个头好看吧
肯定好看的吧
我还会做饭了。
芸豆,土豆,西红柿,茄子,尖椒,我都会做了。
但是做饭好累啊妈,你以前是怎么天天做饭的
我用了一下燃气灶,太吓人了,蹭的一下火冒出来,那个火好大,好热。
还有做饭崩的油啊,我终于知道我们家厨房那些油点子是从哪来的了。
我这前一天昨晚如果每擦干净,那油点子就累积下来,瓷砖和墙上都变黄了。
做完饭还得刷锅刷碗,太累了妈,你以前是怎么干了这么多年的
不过,做饭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也许我遗传了你的天赋。
就是老妈你的拍黄瓜,到底是有什么秘籍啊
我问了姥姥,也问了小姨,结果她们也不会做。
醋和糖要怎么放
我做了好多次了,就是做不出来你做的味道。
要么醋多了,要么糖多了,不是酸,就是甜。
酸酸甜甜,清清爽爽的拍黄瓜到底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