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金簇金的金元宝,银元宝就这么折叠而成,一袋子接着一袋子。
盛绮叠着叠着就思维散,这么多钱,爸妈在幽冥之中成了富豪了吧
不对不对,
第二日一早,一行五人先是回到了村里老家。
老家的风俗是,若儿女早逝,父母尚在,白人送黑人,老人不送葬。
说法主要有二,一说是老人家身子骨偏弱,阳气不足,如果子女眷恋父母,眷恋家人,可能会把人带走。
这就是比较迷信的说法了。
后来人们给了第二个解释,老人家身体不好,上山费劲,白人送黑人本就是悲痛之事,在这种场合很容易悲伤过度,很容易一个不好过去了。
当然了,如果逝者没有子女和兄弟祭奠,老人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也会亲自前来祭奠。
盛绮姥姥姥爷七十余岁,一个腿脚不好,一个心脏不好,今天都有家里的其他舅爷姨姥等亲戚和小辈过来陪着。
盛爸爸是独生子,爷爷奶奶在盛绮初中的时候相继去世,连个堂兄弟都没有。
如今到了这百日祭,上山的人只有小姨一家,还有父母的几位旧友。
大城里如今都是火化后葬入公墓,只是老家老人骨子里的执念都是土葬。
山上一家家的祖坟,入土为安,和自己的先辈一同陷入安眠。
在山下把孝衣穿好,孝带戴好,看着彼此一身白麻,盛绮只觉得又回到了三个月前。
时值七月,老家的山上郁郁葱葱,没见到的多少果蔬,野花野草蔓蔓连连的,长到半腰高。
“看着点,都是洋喇子,身上划个口子生疼。”
小姨叮嘱着三人。
盛绮穿着长衣长裤,小楠和小柏也是一样,身上都喷了驱蚊水。
洋喇子是一种野草,学名叫什么盛绮至今不知。
但从小到大村里人对这种野草的称呼都是洋喇子,洋喇子的枝叶边缘是齿轮状的,又细又密,极其锋利,有时候在草丛间不经意地跨过,走过的时候没感觉,过了一阵被划过的皮肤又痒又疼,瘙痒难忍,直接就难看到一条划过的口子。
被蚊子叮了都比被洋喇子喇一下好受。
至今,面对被洋喇子喇完之后的状态,盛绮只知道涂牙膏和抹芦荟两个方法。
一般情况下,途带薄荷的牙膏,屏蔽一下自己的痛觉。
如今郭嘉提倡电子化祭祀,文明祭祀,以花果祭祀代替传统的烧纸钱。
但在老辈人的心里,还是得走老祖宗留下来的程序。
老家的山上,赶上清明节,中元节祭祀的时候会有乡民来防火,平日里倒是没有人。
只是夏日本就干燥,稍微起一点火便容易出事。
上山除了带着祭品金银纸钱,还有不锈钢的焚化炉和灭火设备。
距离上一次前来明明没有过多久,盛绮只觉得周围的草木愈茂盛。
“小楠慢点,把兜子给我啊”
盛绮看着表妹小楠歪歪扭扭的步伐,穿着孝衣有点行动不便,手里还拎着一个巨大的袋子,忍不住询问。
“不用,我没事儿,也不沉。这山怎么没人收拾收拾,都荒了。”
从山底爬到老家的祖坟要穿越好一阵杂草,没有什么现成的路,基本都是看哪里好走一点走哪。
枝枝蔓蔓,还要提防各路不认识的树木野草间的虫子。
小楠走着走着就时不时被吓得蹦跶一两下。
“小楠多大小了,还怕虫子啊。”一位上山的叔叔说着。
“我怕虫子咬我啊,这山里的东西老毒了。”
小楠左躲右闪,现在走在树林里,她怕树上掉东西砸到自己。
不过据盛绮的观察,早上她用在系统商城里购买的花露水还是挺有用的,一顿狂喷,目前没什么虫子在周围飞。
连续走了二十分钟的山路,终于到地方。
坟墓周围有着之前带过来的砖头,小姨夫和几位叔叔就地开始把焚化炉一放,在周围用砖头垒起来一圈,逐步加高,防止等下烧纸火苗窜出来。
家里的杏子熟透了,几位叔叔拿出了藏酒。
身为逝者唯一的女儿,盛绮第一个来到墓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