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说说容易。
但。
我比你强,我为什么要改,不应该是你改吗?
这才是人的正确选择。
有时候激烈的矛盾,快速走到一个社会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也不是一件单纯的坏事。
藩属国的很多君主坏的很,于是他们选择了推翻王制,建立共和国。
大唐没有那么深的矛盾,于是帝制还算是稳固,结果反而在共和制开始汹涌的时候,落在了后面,若是没有洛长青的开明君主专制改革,大唐可能会暂时落后一段时间。
洛长青在大唐内部改革,同时开始扩军,他当时在王府中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准备给罗马那些国家一些颜色看看。
如果能直接化为行省的话,那当然是最后,即便是不能化为行省,如果能削弱那些国家的力量,以后如果出现了新的力量,也能更快的推翻旧制。
洛长青所想的,一是大唐的未来,二是整座天下的未来。
在欧洲中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新学革新,实际上有不少国家是没有这种内部条件的,国家内部的矛盾还没到爆发革新的时候。
但这便是小国和大国的区别。
有时候一个国家是没有决定自己道路选择的权力的,内部矛盾或许不够,但外部矛盾足够了。
罗马首先影响到的就是他周围的那些国家,甚至直接出兵推翻对方王国的统治,外部的巨大压力,再加上内部的压力,里应外合之下,大部分的国家都顶不住。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速度快的就像是在裂变,大势的变化就像是气候一样快速,从罗马一个国家到其他国家跟上,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想象。
只有波斯和秦国还能暂时抵御住这股风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新学革新运动风起云涌的时候,很快王室就要面临庞大的内部压力。
毕竟支持新学革新的不仅仅有新兴阶层,还有许多贵族,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想要维系王权存在的,毕竟在新学革新的力量和理论中,现在也有不同的派系。
按照道理来说,革新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通常要反反复复的拉锯,双方之间不断地试探底线,直到其中一方,通常是新学党人彻底看清旧贵族的反动嘴脸,然后最后再付诸于武力,通常来说动武也会经历几次战争,再加上复辟,来来回回的折磨。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这种反抗模式,通常是因为内部的原因而出现的,是一个国家内部的变革。
但现在情况不同,因为大唐的存在,世界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联结为一个整体,各国的商船在四大洋航行,在欧洲和亚洲航行,也会和大西洲和大洋洲的土著,以及罪犯、移民、开拓者去做一些交易。
当然,大西洲和大洋洲上太过于落后,市场需求也不大,大唐帝国分别设置了总督,建立了大西洲行省和大洋洲行省,就基本上没管过那里的事。
至于炎洲就更不用多说,那里遍地都是雨林和草原,在广袤的丛林中,只有野兽,连个土著都见不到,想要从炎洲攫取利益,投入的本钱就不知道有多少,而且还需要大量的移民,这大量移民需要多少资源,那是数也数不清。
现在亚欧内部都没有利用完毕,谁有心思去那里开拓。
这就是目前世界五洲的情况,亚洲人口最多,面积也最大。
欧洲面积小一点,但人口比较多。
然后是大西洲,面积仅次于亚洲,只比亚洲面积小一点点,人口不多。
再然后是炎洲,面积比亚洲和大西洲小,主要人口都在炎洲大漠北部,大漠南部几乎没有人生活。
当然,因为大西洲比较特殊,有人认为应该分为北大西洲,和南大西洲,这里便按下不表。
最后则是大洋洲,面积比较小,还不如从亚欧大陆上分出去的欧洲大。
洛长青认为如今世界的边界已经探明,只要统一世界上所有的土地,那世上就不会再有战争。
世界的交流到达这个水平之后,所有事情都要考虑外部因素。
现在的欧洲革新和大唐革新,都是如此,在大唐庞大的军事压力之下,很多人都舍弃了慢慢夺权的心情,直接就走上了武装夺权的道路上。
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在这方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在大唐的军事压力下,在罗马的军事援助下,直接跳过那些繁琐的政治斗争,走到最后一步。
这就是世界政治对这些国家内部政治的影响,这种影响的余波还远远没有停下。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生产力的提升会改变生产方式,生产方式会反过来作用于生产力的提升,生产力再次作用于生产方式,两者间就这样,最终达到适配,如果不能适配,那就会一直向前滚动。
现在因为庞大的外部压力,导致内部的政治格局瞬间爆炸,在爆炸之后,新的政治格局在城市快速形成,然后从城市向着农村传播,在这个过程中,新兴阶层还要从占据农村的封建贵族手中夺取资源。
说得好听点是夺取资源,说的难听点,就是要把那些旧贵族的势力彻底打破,用军队,以及用工厂中生产出来的商品,从经济上彻底将旧贵族的庄园经济击垮,乃至于用强力的政府手段,强行让农民或主动、被动的从土地中走出来,变成彻彻底底的没有资产的城市自由民。
当然,现实不像这些描述这样的温情脉脉,将农民从赖以生存的土地上赶出来,将那些本来种植粮食的土地,种植上那些经济作物,以及工厂中所需要的原材料,他们没有土地可以耕种,就只能仰仗于工厂的工钱。
这样新学党人就掌握了更多的人口,进而掌握了更多的生产资料,进而掌握了整个国家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