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这么急,我也做了小玩意儿,今晚加工完给你。"
黑瞎子知道自己拦不住张落灵,他做的决定,他拦不住。
好在张落灵松了口,夜里难得的让黑瞎子赖在自己的屋里。
"玉?"
又是玉,现在都流行临别前送玉的?
张落灵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珠子,黑瞎子正在努力的用红绳编织着链子,笨拙的系好,然后把那明黄色的玉石松手垂下来。
"当然,你手上剑上都有玉,脖子上肯定不能空着。"黑瞎子嬉皮笑脸的:"我给你戴上,刻好打磨有段日子了,结果爷不会编绳子——"
玉的质地也是暖暖透透的,阳绿的翡翠确实名贵,可黑瞎子送的也是万里挑一的黄玉,主要是颜色过于亮,没有寻常黄玉的橙色和暗沉,想来也是花了大价钱。
"太贵重了。"张落灵下意识拒绝,却被黑瞎子按了下去。
"你这嘴就是想让瞎子我亲自堵住对吧?"黑瞎子利索的给张落灵戴上,戴完后欣赏了一番,自吹道:"我就知道适合!幸亏我也给我自己做了一个。"
张落灵皱眉,伸手抚摸着脖子上黄玉的花纹,他低头一看,是个半圈的凤凰,又看黑瞎子大摇大摆的掏出自己脖子上又比他大一圈的黄玉,整个人死皮不要脸的凑过来,把张落灵脖子上的玉扣进他的玉里。
【ooo:宿主扇他!他的比你大一圈!还是五爪金龙!扇他!】
"起开!"
张落灵也没有犹豫,推开快要贴上脸的人,温软如玉的白指尖摩挲着脖颈上的金凤凰,良久他复杂的望向得意的黑瞎子。
“我不要,你给我取下来。”
【ooo:为什么不要?!这东西好哇,他还专门拿药草浸泡了穿玉的绳子,对宿主身体也好!】
【落灵:我不能要。】
黑瞎子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灰蒙蒙的双眸之中是看不透的情绪:“别介,送出去了干嘛不要?是玉不好?”
他低落的解释,想了想又换了个稳妥的说法:“是不是觉得黄玉显得老?那你晚两天走,我加把劲儿,找个紫色的料子重新给你做一个。。。。。。。。”
“这个玉你不应该给我。”张落灵攥紧了黄玉:“你家是和皇室,八旗贵族,你应该更清楚,这不是给我的东西。”
一种极为难以言喻的苦涩感隐藏在黑瞎子微微勾起的唇角之中,他干笑两声:"没什么意思,新时代新革命,啧……"
他啧一声,批评道:"你比那些老古董还死板!"
"齐个隆咚锵——"
齐个隆咚锵,这个名字明明是说玩笑起的,却偏偏被赋予新的概念,他是张落灵否定的态度,张落灵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些年心中的话:
"可能确实是因为我这张脸给你产生了错觉,我不是女孩,我们俩个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龙凤呈祥,我要不起,也给不了你。"
【ooo:我x,我x,竟然是这个意思我竟然没看!!!】
张落灵的眼眸始终清明,他今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这个青年和他很契合,虽然总是气的他骂脏话,可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冷淡的声线冲刷着黑瞎子的神经,也同时冲刷着张落灵自己的内心。
年年岁岁的相处,黑瞎子自始至终都是主动的一方,张落灵越嫌烦,黑瞎子就越贱,越想让这人脸上露出其他的神色。
最开始是正常的,就连黑瞎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调戏着,捉弄着,反而自己越陷越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要和张落灵来陕西。
可能,是那翩翩一舞的戏裙让他重塑自己对张落灵的认识……
可能,是那一向清冷坚韧的人脆弱的倒在地上哭泣刺痛了他……
也可能……是不知不觉中就一直有,只不过他不清楚,可这事儿谁又说的清?
人心,和感情,总是莫名其妙的,悄悄的就闯进来,然后扎根,不知不觉就从小芽儿长成参天大树。
这玉是黑瞎子亲手带上的,也是黑瞎子亲手摘下的,带上去的时候这人有多少的热情,摘下的时候就有多少的酸涩,甚至手都是抖的,他在张落灵耳边低声颓丧喃喃:没……知道你是个男娃娃……没说你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