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承恩伯當年確實窮的叮噹響,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包括他們,也習慣了,雖然從來沒有細細追究過,但是想來……應該有很多是出自長寧郡主的嫁妝的。
若他們真要對著單子去找,那就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
可這種事情,沈晝錦絕對做的出來!!
陳大郎什麼也顧不上了,飛快的回去寫了信,叫人快馬加鞭的送往邊城。
沈晝錦並沒打算立刻就去。
她只是先放這麼一句話,把承恩伯絆在邊城,好給長寧郡主更多的時間恢復。
至於他在嫁妝上做手腳?
他能做什麼手腳?
信王府是將門,給的大都是真金白銀,又沒有什麼書畫古董,他怎麼做手腳?
她一點都不擔心。
她回來先看了長寧郡主,信郡王今天跟她說了身份,姐弟倆說了好一陣子話,長寧郡主的神色有些疲憊,但又有些釋然。
信郡王端著一個不大的筐子,興致勃勃的叫她:「錦兒,你看看!」
沈晝錦低頭一看,當時就是一陣噁心:「這什麼啊?」
「嘿嘿。」信郡王拿草棍撥拉著裡頭的蟲子,滿筐爛糊糊的都是蟲子屍體:「這隻叫小陳,這隻叫小丙,死的那個叫小融,這個叫小承,半截的這個叫小恩……」
他悄聲,「他不是給醜婦起名麼,我給蟲子起!!我抓了一天呢!」
沈晝錦:「……」
她能說什麼,男人至死是少年!!
她只能說,「那你棒棒的。」
「嗯!」信郡王點頭,顯然也覺得自己真是棒棒的,連這麼高明的主意都想的出來,不愧是他!!
他哈哈的笑道:「你看死的這隻,那眼,那鼻子,像不像陳丙融那個狗賊?忒像了!老子看見就生氣!!剛還凶的要命,老子不得不親自動手懲治了他……」
沈晝錦再次:「……」
恕她眼拙,實在沒從一隻蟲子身上看出像陳丙融來。
謝思危遞了一杯水給她:「師父喝水。」
沈晝錦隨手接過,信郡王詫異的抬眼:「你叫她什麼?」
謝思危很是從容的道:「我拜了她為師。」
「拜錦兒為師??」信郡王樂了:「你說說你,出了個門,一下小了兩輩兒!來,叫聲爺爺聽聽。」
謝思危道:「王爺……爺。」
雖然他在皮,但信郡王還是很樂,笑了半天:「乖孫子!哈哈你怎麼想起來拜錦兒為師的?」
沈晝錦道:「說起來,我教了你們武道,是不是也算……」
信郡王:「……」
他的笑容緩緩消失,然後道:「但咱們不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