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錦被噁心的不輕,連話也懶的說了,直接用上輕功,嗖的一下就沒影了。
陳三郎直接都傻了,站在那兒僵了半晌,看了看謝思危。
謝思危似笑非笑的瞅著他,陳三郎一咬牙就往山上跑。
沈晝錦如今對鬼神是一個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十分恭敬的行了禮,添了香油錢。
然後她就直接走了。
陳三郎正忍著滿身的疼痛,呲牙咧嘴的往山上爬,她如同一道輕煙,從他身邊拂過,他根本就沒注意到。
下了山,謝思危問也沒問半個字,韁繩一抖,兩人就直接走了。
等進了城,就有人迎上他們,低聲稟報了陳家兄妹的言行。
謝思危點了點頭。
沈晝錦笑道:「是我之前說錯了,謝管家還是蠻有本事的麼!」
謝思危瞥了她一眼:「胡二……就是那個車夫,他真的是為了陳慕雪?」
沈晝錦道:「我也不知,不過他沒否認,應該就是了吧。」
謝思危冷哧了一聲,皺眉良久,還是道:「我跟你說了,也不知道你信不信,陳慕雪這個小姑娘,頗有幾分邪氣。她明明並不漂亮,也不聰明,手段低劣的可笑,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有人輕易被她哄住,對她死心塌地。」
沈晝錦不由得失笑。
謝思危果然挺聰明的,這麼早就看出來了。
不過,中肯的說,陳慕雪還是很漂亮的,待長大些,在男人面前也是挺聰明的,要不也當不了海王。
謝思危道:「你別笑,我知道這很古怪,但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細細想過,確實是這樣的。比如秦影,他明明對王爺忠心耿耿,卻只因為她一聲軟語一杯水,就背叛了舊主,甚至對王爺動手,我著實不敢相信!!還有王府這些下人,比如說剛才的胡二,我們都是戰場同袍,同生共死過的!王爺待我們恩重如山,而我,待他們不敢說多好,但也絕對不差,我還曾為胡二安葬母親,這大小也算是個恩了吧?可就算是這樣,他居然對我拔刀相向……」
他咬了咬牙。
沈晝錦拍拍他的肩安慰,然後突發奇想:「小謝兒,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謝思危一愣,詫異極了,聲音都抻高了八度:「拜你為師??我??」
「對,」沈晝錦笑道:「你性子挺好玩兒的,我挺喜歡你。怎麼樣,拜我為師,你就是我的大徒弟了。」
謝思危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小姑娘。
她的話和她這個架勢,明明都挺好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笑不出來。
他心跳的厲害……全沒來由的,他有一種,踏上一步,整個人生都會不一樣的感覺。
謝思危的神色,猛的嚴肅起來。
然後他勒停了馬車,走下去,整理了一下衣裳頭髮,就在官道上,施了大禮:「謝思危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