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煬好似鐵了心,分不清是沒分解完的酒精在作祟,還是他早早便做好了準備。
單元樓電梯抵達,聲控燈跟隨腳步一盞接著一盞在樓道亮起,直至防盜門吱呀一聲被拉開,滿室熟悉的黑暗映入眼帘,他才終於緩緩鬆開手。
「到了。」路煬終於開口打斷了一路的沉默。
卻見賀止休沒有動。
他手臂垂落五指微張,仍舊保持著被放開時候的姿勢,聞言好似終於回過神,停頓兩秒後才啞聲問:「路煬,你認真的麼?」
「怎麼,」路煬抬頭,隔空對上他雙目:「你未成年嗎?」
「不是,我就是在想……」
「還是事到如今,你還在害怕什麼?」路煬冷冷打斷,儘管從酒精下奪回了大半意識,但後勁仍舊殘留。
他眯起眼不留餘地地刺激:「你說要一直跟我在一起,是想有朝一日爽約嗎?」
話音剛落,路煬還沒來得及看清賀止休此刻是何表情,就覺手臂被人重重一拽。
緊接著只聽防盜門被用力甩上,視野從清明到黑暗只用不過半秒,不等回神,滾燙鼻息與被深夜寒風吹拂過的微涼薄唇沉重壓下。
與在包間那個賀止休索要來的吻不同,不知是環境因素,還是被路煬話語刺激地緣故,這一次賀止休親的格外用力。
他雙臂穿過外套下擺牢牢禁錮在路煬腰間,胸膛緊密相貼,項鍊磕碰撞擊,在黑暗中叮鈴作響。
好似纏綿之中混亂心跳被具象化交織響徹。
不知過去多久,路煬才感覺自己被鬆開,但距離並沒有拉開,賀止休不退反進,把人擠壓在自己與房門之間。
「你不放棄我又哪裡捨得離開,我腦子被驢踢了才想爽約呢,」
a1pha聲音低沉喑啞,話語間帶著幾分微喘。
他一手摟著路煬,一手抬起,指腹不輕不重地在對方唇角處一抹,「我剛剛是想說,你家裡有東西嗎?」
路煬大腦還沒轉過來,聞言不由愣怔,罕見懵道:「什麼東西?」
賀止休貼在路煬耳邊報了串名詞。
「車上被你的直球打的我大腦一片空白,上來了才想起少了東西,本來在想叫個外賣或找個藥店便利店,」
賀止休意味深長地低語:「哪知道男朋友這麼著急。」
「……」
路煬耳梢不受控制地發熱,被酒意衝擊的大腦終於緩慢轉過勁兒來。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不及脫口,按在唇邊的指腹陡然朝後滑去,掌心貼向敏感後頸,緊接著被毫無間隔地牢牢攥住。
「沒有就算了,反正現在這麼晚估計也買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