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九酒不露声色平静问道:“我为何要帮你?这个城九酒又是谁?”
男人道:“小英你莫非忘了,你我两家是世交,你我小时候小时候还订过娃娃亲。”
城九酒愣住,小心翼翼问道:“你父亲是?”
“沈玉山。”
城九酒有些忍不住想笑,这个名字给她印象很深,因为这位人称潇湘剑客的沈玉山,死前最后的心愿会是跑去妓院跟三个上了岁数的老妈子共度良宵,这是城九酒生平第一次去妓院。
“原来是沈家的公子。”城九酒强忍笑意,装作吃惊道:“你方才说杀父之仇,这个城九酒是何来历竟有这本事?”
“她的来历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年轻女人,用的是一条细长的鞭子。”
“用鞭子的女人并不少,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也和你一样,也骑着驴子。”沈莹仔细瞧了瞧城九酒道:“只是她不用剑。”
城九酒叹气道:“骑着驴子的女人也不少,我们连找到她都不容易。”
沈莹低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很喜欢喝酒。”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找她并不难。”沈莹眼神明亮起来:“像她那样嗜酒如命的女人,哪里有好酒她一定会去哪里。”
城九酒点了点头,道:“有道理,那么哪里有好酒?”
“天下最好的酒,据说藏在洛阳城内最繁华的元宝酒楼里,据说元宝酒楼的老板藏有八十年的黄粱一醉。”沈莹越说越激动,不顾疼痛站了起来:“她一定如果那里,我们现在就动身。”
沈莹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现城九酒站在并没有跟来,疑惑问道:“你不跟我去?”
城九酒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沈莹大惊,厉声道:“你不愿帮我?”
城九酒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难道就因为你说的娃娃亲就要帮你杀人?这可不够。”
“不够?”沈莹没听明白,问道:“你的意思是?”
城九酒道:“这个城九酒既然有本事杀死你父亲,我可不想跟你一块送命。”
沈莹皱起眉头,道:“你是独孤家最杰出的后辈,你我联手未必拼她不过。”
“是这样吗?”
城九酒背负双手,道:“你现在刺我一剑。”
沈莹瞬间明白城九酒的意思,冷笑道:“我虽负了些伤,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城九酒道:“无需多言,你刺便是。”
沈莹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虽说独孤小英是近年来最为出名的青年才俊,可这也太不把他沈莹放在眼里了,沈莹深吸一口气,道:“好,你退后些。”
城九酒摇头:“不必。”
沈莹惊讶道:“你距离我不过五步!”
城九酒一字一句的回答:“你只管刺我。”
“好!”
沈莹不再多言,他已决定要给城九酒一点颜色看看,身体微拱手指已搭在剑上,正欲拔剑出鞘,突然听得‘啪’的一声,随后左脸火辣辣的疼,竟已被城九酒扇了一耳光。
“你已经死一次了。”城九酒收回左手,笑眯眯的说道。
沈莹回过神来,他刚才未看到城九酒怎样出的手,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调动全身力气聚集在右手,瞬间剑已出鞘!
‘啪!’
又是一个耳光,这次是右脸,剑刃只出鞘一半。
“你又死了一次。”城九酒又收回右手,仍然笑眯眯的看着沈莹。
沈莹浑身都在颤抖,这一次他又未能看清城九酒如何出手,难道自己真弱到这种地步?竟连剑都拔不出来?
“这次我不用手,你再刺我。”
沈莹筋脉暴起,全身的肌肉紧绷,他决定使用自己最强的一剑,那是他生死关头才能用的剑,此时的他已顾不上眼前之人是否是敌人,他只想拔剑。
剑已出鞘,沈莹有信心,这么近的距离这一剑的威力足已媲美天下第一剑客李乱情的剑,这世上绝没有人能在五步之内抵挡这一剑。
剑光犹如白驹过隙一般消瞬即逝,却又如同飞蛾扑火般戛然而止。
剑为什么会停下?沈莹睁大了眼睛看着城九酒说不出话来。
因为城九酒用牙咬住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