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挺道:“所以你刚才喝茶,是因为你的朋友在这里?”
城九酒道:“不,是因为我的敌人也在这里。”
严挺道:“这里谁是你的敌人?”
城九酒扭头看向那个孩童,那孩童也同样看向她,眼中满是疑惑,城九酒对他笑道:“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你丢的就不再是那双手了。”
孩童的眼神流露出无限的惊讶与恐惧,浑身都已开始颤抖,他身边的老人看了看孩童,又看了看城九酒,问道:“姑娘此话何意?”
城九酒缓慢起身,那孩童脚下一软瘫在地上竟被吓破了胆,城九酒微笑指着五人挨个点名:“白面老鬼,摧心童,食人老虎与南山双姝,江南七恶就有四位坐在这里,这碗茶叫我如何不喝?”
老人与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问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我等是否招惹过姑娘?”
“你们这种人何时这么规矩说话了?”城九酒笑意更甚,又对着摧心童道:“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摧心童低下头看都不敢看她,老人开口道:“我们几个只是路过此地在此歇息,并不想招惹姑娘。”
“是吗?”
城九酒迈步朝他们走去,男人正欲动作被老人一个眼神制止,城九酒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到摧心童面前,蹲下身子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又何必装呢?”
摧心童猛的抬起头,眼中的胆怯与恐惧已全都消失不见,转而代替的是无尽的憎恨与怒火,他突然抬起双臂指着城九酒心口处,两只手腕竟镶着方形木机关,“嗖”的一声射出六根飞钉,城九酒只是轻轻侧身便全部躲过,随后继续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掏心的娃娃会做的事。”
摧心童跳起,对身边的人喊道:“老虎老鬼,助我杀了这个女人!”说罢又朝城九酒射出数枚飞钉,被城九酒侧身躲过,摧心童转头见那同伴仍坐在桌子上并未出手,对老人喝道:“你们为何还不出手?”
老人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她要杀你又不是杀我,我为何要插手?”
“你!”摧心童向后退出数步,指着老人大骂:“你以为我死了你们能走得了?她会将我们几个全部杀了!”
老人心有所动,问城九酒:“姑娘城姑娘能否饶我等的性命?”
城九酒却反问道:“你们为何在这里,与乌龙长青有没有干系?”
乌龙老爷令我们在此地等候,今日可能会有一个叫严挺的人来。”
城九酒手指向严挺,道:“他就是严挺。”
老人眯起眼,朝着严挺瞧了一眼,拱手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这就离去。”
城九酒没有说话,摧心童见他的同伴如此轻易将他抛弃,不敢在此停留转身飞走,慕轻鸿眼中一亮:“这娃娃好俊的轻功,我们来比试一下脚力。”话音未落脚下一蹬踏向空中朝摧心童的方向飞去。
眼见摧心童已逃走,老人站起身又向城九酒拱手:“我等告辞。”城九酒道:“我没说要你们走。”
老人一惊,小心翼翼问道:“城姑娘不肯放过我们?”
其他人也紧盯着城九酒,脚下已暗中使力,只要城九酒说个一个“是”字,他们就会一同出手,城九酒见他们面容紧绷,噗嗤一笑道:“你们这般紧张作甚?我又没说你们不能走。”
老人疑惑:“那城姑娘的意思是?”
“乌龙长青他人是否就在狗山?”
“是。”
“海易川是否也在?”
“我们不认识海易川。”
城九酒扭头看向严挺,她已没有什么要问的,严挺开口道:“前方是否还有阻拦的人?”
老人道:“没有了。”
严挺给了城九酒一个眼神,城九酒咳嗽一声,对老人道:“我要你们待在这里,最少要三日之后再走。”
老人不解:“为何要待上三日?”
城九酒道:“你无需问,三日之后我会再来,那时你们若不在,他日相遇便是敌人。”
老人点了点头:“好,我们在这里歇息三日。”
严挺对城九酒道:“王婆婆不在,我们也没必要待下去了,现在就走。”
城九酒道:“我们不等慕轻鸿了?”
“他不会回来了。”严挺走出茶摊翻身上马,道:“他一定追不上那个娃娃,偏偏他又是死要脸皮的人,所以他不会回来。”
“好你个严挺!我刚离开一会你就在背后说我坏话!”平地掀起一阵风吹起无数落叶,慕轻鸿脚踏落叶横空飞来,落在他的马上,严挺见他一个人回来,笑道:“看来你是真没追上,我倒是小看了你的脸皮。”
慕轻鸿道:“这世上怎会有我追不上的人,我只是放过了那个娃娃。”
严挺对他问道:“你从他那里敲诈了什么东西?”
慕轻鸿从怀里掏出两个机关盒,神秘的对二人道:“我对机关之术向来很有兴趣,他立刻拆下来送我了。”
城九酒在一边听着直觉好笑:“那个娃娃是个很记仇的人,你今日拿了他的东西,他就是等十年也要挖你的心。”
慕轻鸿做了个鬼脸,笑道:“若十年后他仍未死,我就把我这颗心挖出来送他。”
三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远去,茶摊里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被称作食人虎的男人看着严挺的等人的背影,一掌将桌子拍个粉碎:“老鬼,那个女娃是什么来头?至于你我怕成这样?”
白面老鬼看着严挺几人远去的身影,镇定自若的对食人虎道:“你现在去追他们还来得及,我不会阻拦。”
白面鬼握紧拳头,却仍站在原地没有真的去追,白面老鬼嗤笑一声,对身边的几个恶人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女孩的身份,那么我们再也见不着乌龙长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