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又翻了翻名单,奇怪地问:“好像没有定‘赞者’?”
敬宣侯与傅如深对视一眼,敬宣侯轻咳一声,“寻儿不想麻烦,就€€由你爹来吧。”
傅如深点点头。
傅景一脸狐疑,这么重€€视简寻的冠礼,怎么会把最重€€要的赞者轻轻揭过?
有猫腻。
但当€€事人简寻显然不在乎这个,他问:“已经可以了吗?”
敬宣侯一点头,简寻立刻起身,拿好自€€己的刀就€€往军营跑。
什么生辰礼冠礼的,没有宁修云在,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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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冠礼当€€天,简寻在校场练了半天的兵,才作为主角被€€傅景抓走€€,差点误了吉时€€。
简寻到了宗祠才现€€这场冠礼比他想象中要更隆重€€一些。
江城如今仅剩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悉数到场,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简寻一阵纳闷。
敬宣侯亲自€€主持冠礼,简寻穿着略显庄重€€的礼服,在傅景的悄声提点中走€€过一道道流程。
一直到唱念赞词的时€€候,众人才现€€,给€€简寻加冠的赞者还€€不知道是哪位大宾。
敬宣侯先以叔父的身份对简寻加冠表了一番贺词,将简寻的字定为“逸辰”,这是简寻父亲过世前便为他取好的字。
简寻名中的“寻”,是简父在心灰意€€冷时€€取的,那时€€候他希望简寻能为简家寻找到新的方向,知道弥留之际,他才明白自€€己亏欠儿子太多。
逸为自€€由之意€€,辰为新生的太阳,简寻的父亲留下这个字,是表达对简寻的愧疚,和€€对简寻未来的期盼。
简寻神色动容,也是第一次知道父亲还€€留下过这样的遗愿。
然而围观者却有些奇怪,取字授字,本也要由赞者进行€€,但明显简寻的字是提前定好的,而那位神秘的赞者至今仍未出现€€。
傅景频频看向宗祠外,急得满头大汗。
众人疑窦丛生之时€€,宗祠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循声看去,一位青年策马而来,他长略微散乱,容貌让人见之惊艳,穿着一身红衣,一扯缰绳,白马匆匆停下。
青年姗姗来迟,翻身下马向冠礼中心的简寻走€€来,行€€动间岳峙渊€€,有种沉稳的气势,让众人下意€€识退避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隔着一段距离,他与简寻四目相对。
简寻瞳孔骤然紧缩,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他从未和€€爱人提过冠礼,不知道对方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原来那位始终未曾出现€€的赞者,便是他的爱侣,当€€今圣上宣和€€帝。
“抱歉,来迟了。”宁修云声音嘶哑地说,他明显是一路疾驰而来,颊侧甚至滚落一颗汗珠。
这个时€€候简寻甚至不想完成什么冠礼,只想让爱人立刻歇下。
但宁修云就€€是为此而来,当€€然不会让简寻冲动破坏自€€己的冠礼。
他一手按下简寻伸过来想要扶他的手臂,一手扯过边上侍者放着弁冠的托盘。
宁修云一边轻声说着预备好的赞词,一边动作轻柔地为简寻三次加冠。
简寻贪婪地注视着面前的爱人,只觉得如今的场景仿佛做梦一般。
今日是他的生辰,是他的冠礼,是他与爱人时€€隔多日、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