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云眸色一沉,“哦?”
边上的裴延也一挑眉,好€€像€€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看向那小厮,€€现这人在听到宁喧把他这个逃跑同谋卖了之后€€,表情有些难看。
宁修云笑着问宁喧:“他有多厉害?”
宁喧有些兴奋地伸手€€比划,“阿菜告诉我要怎么绕过家里的护卫们,然后€€给我指路,我才能找到叔叔。”
“是吗?”宁修云意味不明地说着,把宁喧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宁喧像个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宁修云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熏香味,凝心静神,宁喧很喜欢。
年幼的孩童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暴露了多少信息。
宁修云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明明是笑着的,但€€目光却冷厉异常。
他问边上的沈七:“有人跟着?”
沈七点了点头,“应该是将军府的护卫。”
沈七这句话一说完,地上的小厮神情立马更难看了几分。
宁修云抚了抚宁喧的背,漫不经心地说:“拿下€€。”
那小厮神色陡然一冷,边上的几个护卫立刻上前€€,在小厮暴起之前€€把人按住了。
裴延提醒道:“他袖口里有东西,翻出来€€看看。”
小厮挣扎无果,恶狠狠地盯着石桌边上的两人。
沈七走上前€€,从他袖口中翻出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放着一袋白色粉末。
“是□□。”沈七下€€了定论。
裴延沉吟一声,饶有兴致地分析:“在临时太子府杀死€€宁喧嫁祸于太子,南疆便会内乱,这就是你€€背后€€之人的算计吗?怕不是在拿我们当傻子吧?”
宁喧似乎从裴延的一番嘲讽中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忐忑地抬头看了看宁修云,有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厮。
平日里满面€€笑容的小厮此时凶相毕露,这明显的反差让宁喧吓得瑟缩了一下€€。
宁修云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没事。”
他示意沈七将人带下€€去,送去宁楚卿那里。
这小厮背后€€之人必然是外€€族,这事关南疆军情,他们不便插手€€,相信宁楚卿一定能让这小厮把他知道的情报吐个干净。
就算他们没有点破这小厮的身份,也会有将军府的人在关键时刻阻止小厮下€€毒,宁楚卿做事也还算谨慎。
只是苦了宁喧,知道一直带着自己玩耍的小厮居然是细作,多少有点接受无能,一直到回将军府的时候表情都恹恹的。
宁喧走后€€,两人的心思都已经回不到棋局上了。
虽然担忧的方向不同,但€€这个细作意图挑起南疆内乱,也就意味着外€€敌在寻找突破口欲要对南疆动手€€。
裴延把原本捏在手€€里的棋子放下€€,和面€€前€€甚少关心军情的太子分析道:“大启开国时,太祖与南部诸族划江而治,到了宁楚卿手€€里,这条边境又往外€€扩了五里,江对岸的大片6地已经在大启的掌控之中,就是这样的功绩,才让宁楚卿有了‘镇远将军’的头衔,才让宁楚卿有了战神之名。如果再给宁楚卿几年时间,他率军南侵,极有可能再度拓宽大启版图。”
宁修云遗憾道:“可惜,这件事南部诸族也很清楚,他们在宁楚卿的武力威吓下€€已经开始着急了,所以手€€段频出,屡屡在南疆境内动手€€,而且矛头直指宁楚卿的家眷。”
裴延轻笑一声,问:“那殿下€€觉得,他们还能等到何时?”
“孤离开南疆之前€€,他们必然会动手€€。”宁修云笃定道。
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嘉兴帝老了,而最受嘉兴帝钟爱的大启太子在南疆,最有能力的一位皇子也在南疆,若是能在这个时候打€€下€€南疆,诛杀两个大启皇子,大启必然会乱起来€€,那便是北上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