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过来我瞧瞧。”
李鲜庸不紧不慢的说,语气虽轻却不容拒绝。
阮恒略有迟疑,他怎么能有资格让师尊为他疗伤?
可迟疑过后,脚下还是乖乖的走上前去。
坐至一旁伸出手来,眼睁睁的看着师尊骨节分明且爬满皱纹的手指落于自己的脉搏上。
就这样轻轻的一探,李鲜庸心下已是了然。
“听我言,气行左元,上通额气,运八脉经络脾截三脉,腹沉丹田,推三两气源,上移喉间!”
阮恒乖乖听话照做,谁知最后那气血翻涌感更甚,一个没收住竟是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好在他及时侧身,没有喷到师尊身上。
“弟子失礼,师尊恕罪!”阮恒惶恐,急忙起身。
李鲜庸一脸慈爱的笑了笑:“何来失礼,你腹中淤血积郁,以为偷偷咽下去就没事了?喷出来才能好的快些,以后莫要逞这种无用之能,只会伤及自身,得不偿失!”
阮恒余惊未退,闻言木讷的点了点头:“弟子谨记!”
而后李鲜庸一摊手,手中多出两颗灵丹:“直接服下,可助你恢复。”
“多谢师尊。”
出了神农院,月满盈生气的在前面快步走着,阮恒跟在后面哄了好半晌。
“都吐血了还逞强,还装作没事,好在师尊厉害一眼瞧出你的异样,不然我真以为你只是轻伤。”月满盈停下,小脸气的通红。
“对不起师妹,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为什么不能担心你?”月满盈直勾勾的看着阮恒,一字一句的问:“我的关心让你觉得有负担是吗?”
她就是这样一个直爽的人,什么事都不喜欢藏着掖着,这种性格恰恰是阮恒不具备的。
阮恒连忙摇头:“那当然没有,师妹关心我,我很感动也很感激。”
“那为什么受伤了也不愿意跟我讲?”
“是觉得我冒失莽撞,会去找别人麻烦?然后小麻烦变成大麻烦?”
阮恒眼神闪躲的垂下眸,虽没点头,但显然月满盈说对了。
月满盈被气笑了:“我在意你才会愿意为你出头,你以为整个学院只有你一个人在被欺负吗?我怎么不去帮别人出头!”
“我知道师妹是为我着想。”阮恒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的跟月满盈谈这个事情:“师妹已经帮我出过头了,在宗门,你不止一次的挡在我前面和阮霖争执,甚至和他上演舞台,就为了名正言顺的帮我出气。”
“只是我不想再这样了,师妹,我忍让不是软弱,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实力不济。”
“可被你护着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变的更强大,我想要的是以后我可以亲自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想要的……是以后能护着你……”
最后这一句他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但已是他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说出口的。
月满盈原本愤怒的小脸惊呆了,痴痴的看着阮恒。
“师兄……你,你说什么?”
阮恒的脸涨得通红,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四处乱瞟:“下午还有道学,我先走……”
刚要借口先走,手臂却被月满盈死死的握住。
“师兄,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她了解阮恒的性格,今日他终于说出这种话,若不逼他,下一次听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满盈……我……”
“说!”
月满盈微瞪着眼,根本不像一个等待被表白的少女,更像是一个逼迫他人就范的土匪!
“快说!”
“我喜欢你!”
阮恒嘀咕一句,趁月满盈呆住的时候紧忙挣脱了她的手,扭头便跑了,连背影都透着慌乱。
月满盈杵在原地,脸上的神色渐渐的生了变化,惊愕、害羞、窃喜、甜蜜……幸福。
好像她的世界,一瞬间遍地花野、芬香万里。
师兄他铁树开花,竟然亲口承认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