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只有我和释安菡、释齐景三人弓着身,在割稻谷。
伯父和释齐缘正一把揪着一把,在打禾机前打稻谷,伯母在捆稻草。
我抹了抹额上的汗,伸了伸酸痛的腰,便看见了不远处的敛儿(释齐缘的小堂弟),在连蹦带跳地抓蚂蚱。
那幼稚的小脸晒得黑红黑红的,额上布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释齐景吼着一腮帮子,传得老远:“敛儿,过来吃甘蔗。”
然后,我便看见了他们一家人和敛儿排排坐在田埂上咬甘蔗。
独留我一人拿着个镰刀在风中凌乱。
他们家的人,真怪,做一下事就会停下手里的活,去吃东西。
上次,去拔花生也是,那花生刚从地里拔起来,我看见伯母一边拔一边吃。
还招呼我试一下。
我看了一下沾满泥巴的手和花生,摇了摇头,不吃,好多泥巴。
那次,摘茄子也是,摘了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个个爬起来排排坐吃起了饼干。
害得我提着一水桶茄子,一脸震惊。
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没有这样的习惯,我更喜欢做完手上的事,再吃东西。
然后,我被释齐缘拽了过去,坐在了田埂上,塞了一节甘蔗在手。
我扭头看他们个个挪动着的嘴巴,再看着我手里的这节甘蔗,一嘴巴咬了下去。
我只能说吃货的世界里,人才辈出,对着辽阔的田地吃东西,别有一番韵味。
打禾机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
释齐缘和伯父盛着夜幕,抬着打禾机踉踉跄跄,去了另一块田。
释安菡留了个不要装饰你的衣服,而要丰富你的智慧的背影。
和释齐景赶着回家煮饭、炒菜、烧水洗澡。
我涨红着一张脸跟着伯母学捆稻草。
我上申两次被伯母驳回,再反复实践之后。
我仰天大笑了一声——我终于学会了捆稻草。
等我和伯母捆好稻草,已是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的时候。
割稻谷持续了一个星期,每天精疲力尽地从田里回到家,还得爬上楼顶收稻谷。
有好几次,中午刚端起碗,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眼看天起乌云,把碗一甩,个个跳跃而起,朝着楼梯一涌而上。
上到楼顶抄起家伙一顿操作猛如虎,下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凉透。
加上后面心惊胆战的插秧,插几株,神经过敏跳上田埂,看有没有蚂蝗,在小腿上吸血!
一顿昏头昏脑的农忙下来。
我上磅一称,窃喜。
居然瘦了十斤,终于把在长洲吃胖的肉给降了下来,美人尖妥妥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