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到达的时候,门口已站着全家上下。几乎是一水的女眷,二姨太,以及她的二个女儿;三姨太和四姨太,都各自有一个女儿,这四个女孩子,分别被称为梅、兰、菊、竹,模样也生得极为周正,只是从小被卓文当做男孩子养,个个习武,少了女孩子温柔,多了男孩子英气,不像红颜,一举手一投足,女性十足,粉嫩水灵,像能掐得出水来,可以想象唯一的男丁卓沛帆是何等的重量级人物!
梅兰菊竹一见到卓沛帆,再也不排在队伍之中,而是扑了过来。她们每年都被父亲带着进城里居住一段时间,那里有大娘兰荻和大哥沛帆,她们都喜欢兰荻大娘,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从来没有因大人之间的问题对她们假以颜色。
哥哥沛帆就不用说了,他们在一起习武,被父亲骂的时候,替她们挡着,沛帆哥哥是她们的骄傲!
每年她们都恋恋不舍地离开城里的家,甚至拉着沛帆的手,哭着鼻子不愿离去呢!
“哥”
“哥”
“沛帆哥哥”
竹儿还跳起来,攀着沛帆的脖子,沛帆这才松开脸庞,露出了笑容,他揉了揉竹儿的头。
“还不快下来!”卓文大喊,竹儿忙跳了下来,拉起手沛帆的手,一转头,看见红颜,调皮地皱了皱鼻子,故意施了个礼,装腔作势喊了声:“嫂子”
梅兰菊都大笑起来,一抹羞红漫了上来,红颜低下了头,眼梢处,是卓沛帆一闪而过的迷离的脸。
“卓梅,哥哥还有这几个朋友,好生招待着”
“是!”卓梅热情地奔了过来,看着走在最前面的王羽,带着眼镜,一袭儒雅,让卓梅的一颗心扑扑乱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她忙低下头,接过王羽的箱子。
这时二姨太挥着白手绢,人还未近前,香气已是触鼻。
“哎哟,我的沛帆少爷,早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以及一应物品,你就不用担心了!”声音娇柔尖细。
卓沛帆点点头,带领大家跨进了大门。
朝西的房间里,站立着两个人。
“都准备好了吗?”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但仍然听出尖细,是二姨太。
“都准备好了!”窗棂下反射进来的太阳光,让这个说话者的脸模糊,看不清楚。只是从站立的姿势来,有点倾斜。
“要随时把它撤下来,一定不能让老爷现”
“明白”
“好吧,下去吧”
二姨太等这人走了后,也向外走去,在卓沛帆的房门里“笃笃”敲了两声。
十多年了,走进这个家,卓沛帆的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厌恶,这是这么了?是源于自己出生于此?抑或是儿时质朴的记忆?是所谓的根之所在吗?
墙上挂有一张照片,卓沛帆看得眼里热,他呆呆地在心里说:娘,孩儿回来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就回来看我,可以吗?娘-----卓沛帆的心在呼喊,一颗泪从面颊上悄然而下。
突然,他听到敲门声,忙掩饰般地面墙而立。
“沛帆啊,马上开饭了,客人们都在那就座,就等你了”
“知道了”
二姨太看着墙上的照片,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沛帆节哀啊,姐姐生前每天都念叨着你,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卓沛帆的背迅僵直:“我娘她……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
“心情一直不好啊……”
“心情?”卓沛帆倏地转身,直瞪着二姨太。
二姨太看着这双跟卓文一模一样的眼睛,打了个激灵。
“求二娘说个明白”
“我也说不好,起因是跟老爷有个争吵……老爷要姐姐同意你和红颜成婚之事,而姐姐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卓沛帆的心揪在一起,他痛苦地说:“就没有丫鬟跟着她吗?怎么就掉进了潭里了?啊?”
二姨太的眼睛闪烁,不敢再跟卓沛帆对视。
“事情生得很突然……要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劝住就好了,可是,我们也劝不住!在这个家里,老爷子最听红颜的,而红颜又站在老爷子一边,说一切但凭老爷做主……想想也是啊,谁不想做卓家少奶奶呢!”
卓沛帆的双手握成了拳,要不是二姨太在面前,他早就挥向墙壁了!
二姨太的嘴角悲凄,眼神却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