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人,包括朋友们,分成两桌,早已团团围在饭桌。
卓沛帆的身旁空出一个位置,是红颜的位置,她正张罗着厨房的下人们出菜摆桌。当一切停当后,正准备走向卓沛帆身边时,没想到卓沛帆突地站起来,向另一桌走去。
红颜明显地感到了卓沛帆的变化,这是为什么呢?举动中带着怒气,分明是对着她来的,她做错了什么吗?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还没有正式交流过呢?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卓沛帆从桌上拉起卓梅,推到他原来的位置上。
卓文看在眼里,面有愠色,他摸了摸光头,一桌的人马上寂静,因为这是老爷子怒的前兆。
二姨太忙高喊:“大家举筷,开饭啰----”
“慢!”卓文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老人家没有举筷,没有人可以开动,再饿也不行!
“沛帆,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叫你回来,就是让你跟颜儿拜堂成亲,家里全都为你准备好了……”
话未说完,卓沛帆已在这边站了起来:“不,阿爸,你好像弄错了,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是拜祭母亲!”
父子两人对恃,全场惊悚,红颜一直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卓沛帆说了什么,只是有隐隐的担心。
“拜祭母亲?”卓文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一种特别的哀伤,甚至夹杂有羞辱的成分,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睛充血。
他的声音稍微降了下来,继续说:“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
“我想恐怕不行”
“不行?”卓文不可置信地听到这两个字!大概在他的人生过程中,还从未有人这样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不”!
“是的,阿爸,一来娘的尸骨未寒,如此操办喜事,不合常理;二来娘生前一直反对这个婚事,我不想违背娘的意思”
卓文的眼睛危险地瞪着儿子:“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唱反调?”
这下全场更是紧张了,父子俩剑拔弩张,像红了眼的狮子!卓沛帆并没有惧怕,继续说:“童养媳是封建古旧,应该废除,为什么非要把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绑在一起呢?”
王羽、钟荣华、以及方家兄妹都被卓沛帆的勇气所震撼,方绫子更是崇拜地看着卓沛帆,她得意地看着红颜,哼,漂亮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一样不要你!
卓沛帆看着父亲,同时,红颜的脸庞也映入眼帘,只见她仍然带着笑意,神态自若,甚至还飘过来几许赞赏,很快,她又收回眼神,站起来,从下人手上接过盘子,轻步走进厨房。
一丝迷茫掠过!
卓沛帆无法判断她的真实感受,她的脸上有笑意,看来是没有伤害到她?同时,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自己是故意要伤害她的?
卓文开始怒,声音不是吐出来的,是吼出来的,整个大厅都似地动山摇,女娃们都吓得脸色转青!
“你同意不同意,红颜都是你的媳妇!拜堂成亲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这是老祖宗就留下的规矩!不要以为你喝了几年洋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阿爸,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婚姻早自由了!莫说还没成亲,就是真成了亲,我也照样可以休了她!”
“你!好你个混小子!”
“阿爸,你不要逼我!”
“逼你怎么了?”
“我明天就可以走掉!”
卓文哼了一声,举起手,铃铃作响,竟然是一串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