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根据自己多年来与皇上打交道的经验,判断皇上一定会支持自己。
果然,宋理宗问:“贾爱卿,可曾让有司查过刺客的踪迹?”
贾似道说:“回皇上,已经让大理寺查过,目前尚无线索,然——”
贾似道欲言又止,宋理宗追问道:“何故吞吞吐吐,有话不妨直说。”
贾似道急忙跪下:“臣不敢说!”
宋理宗一摆手:“朕恕你无罪,赶紧讲!”
贾似道说:“事关皇上宠臣,臣不敢讲!”
宋理宗更不以为然了:“哪位宠臣?江千里,还是你,或者是其他人?还不讲来。”
贾似道说:“他有御赐府第,门匾都是皇上亲笔所写。凡入府者,均需下马下轿,参拜门匾。”
“噢,我知道了。”宋理宗点点头,“是那个会破案的莫如深,他担任大理寺少卿,干得不错。怎么,他出什么事了?”
贾似道说:“刺杀一案,由他办理。谁知他先是疏忽懈怠,近些天又整日醉酒,根本没去查案。”
宋理宗一惊:“他一直兢兢业业,而今何故如此?”
贾似道双手一摊:“正如皇上所说,他一直很好,最近却是状况百出。”
宋理宗回头对徐海说:“徐海,宣顾德璋入宫,朕要亲自问话。”
徐海刚转身,宋理宗嘱咐道:“把莫如深也一同宣进宫来!”
徐海答了一声是,快步走向殿外。
半个时辰后,顾德璋和莫如深来到西宫。两人向皇上行礼,宋理宗让他们平身。
宋理宗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皱着眉问:“你二人,谁饮酒了?”
莫如深急忙跪倒:“是微臣!”
宋理宗问:“莫爱卿,当值之时禁止饮酒,你可知道?”
莫如深连忙叩头:“微臣知道,微臣知罪,微臣行为失当,请皇上责罚!”
宋理宗又问:“顾爱卿,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顾德璋连忙跪倒:“贾尚书被刺一案,确实由大理寺办理。按照职责,应由莫少卿查办,然莫大人先疏忽懈怠,后整日酒醉,因此——因此没有什么进展!”
顾德璋把责任完全推给了莫如深。莫如深明白顾德璋想让自己背黑锅,但仍是一言不。
宋理宗看看莫如深:“莫爱卿,你不想辩解一下吗?”
莫如深想了一下,向上叩头:“回皇上,臣才疏学浅,不堪大任,请皇上责罚。”
宋理宗略一沉吟,说:“莫如深疏忽懈怠,当值之时醉酒误事,等候处理吧!”
莫如深说:“谢皇上隆恩!”
宋理宗一摆手:“你们退下吧!”
两人答了一声是,双双从宫中出来了。彭焦急地等在宫门外,看到莫如深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了。
顾德璋一边上轿,一边看看莫如深,重重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彭把莫如深扶上马,抱怨道:“老三,你整日醉酒,所为何故?你从前不是这样,如今这是怎么了?”
莫如深骑马往前走,一直沉默不语。彭看看莫如深,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转过天上朝的时候,顾德璋参了莫如深一本,声称他醉酒误事,耽误了破案。
宋理宗问朝臣:“莫如深屡立大功,如今犯了错,众卿以为当如何处置?”
他向朝堂下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久病在家的郑清之。
他微笑着问道:“郑爱卿,你的病好些了?”
郑清之回复道:“承皇上记挂,微臣最近好多了。”
他说:“你先失爱子,又失长孙,朕还担心你振作不起来,如今看来是朕多虑了。”
郑清之说:“郑大孝罪大恶极,理当正法。蒙皇上不弃,委臣以重任,然臣治家无方,出了如此不肖子孙,臣罪该万死!”
“罢了,郑爱卿。郑大孝已经伏诛,今后不必再提了。”宋理宗摆摆手。
“谢皇上宽宥!”郑清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