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叙述,莫如深知道自己不可推脱。自己目前是顾德璋的属下,对于上司交待的事务不能推辞。
同时,莫如深也知道贾似道被刺,目前朝中无人知道,因为他们想保密。现在说给自己听,说明他们已经无计可施了。
虽然莫如深不想为贾似道办事,但刺杀朝廷大员是大案。从职责上说,莫如深责无旁贷。
最后,莫如深接下了案子,然而顾德璋限期十日破案。几天来,莫如深无心查案,他根本不想查到谁是刺杀贾似道的凶手。
眼见五天过去了,顾德璋叫来了莫如深查问案子的进度。听闻毫无进展后,顾德璋大怒,痛骂了莫如深一顿。
他还威胁莫如深,限期一到,无法破案,他绝不甘休。
从大理寺出来后,彭非常生气:“顾德璋无能,却在公报私仇。只告诉我们凶手右臂受伤,说什么十日破案,给他十日,看他能否破案?”
莫如深当然明白顾德璋的意思,却也无可奈何:“大哥,不说了。我们去酒馆吧!”
两人一路来到了三义酒馆,堂中的客人不少,生意不错。
这几天,郑虎已经不下厨了。店里太忙了,郑虎雇了两个厨师,两个帮厨,多雇了几个伙计。
由于饭菜味道不错,价格也很合理,客人趋之若鹜。开业不足两个月,郑虎已经盘下了旁边几个店铺,把规模拓展了两倍。
罗宗已经不需要到前堂招呼客人,整日与罗红缨待在后院。
两人进店时,郑虎正在柜台附近招呼客人。正值就餐时间,郑虎忙得满头是汗,伙计来回穿梭,忙个不停。
见到莫如深和彭进来,郑虎说:“大哥,老三,你们来了。你们先到后院,我让伙计把饭菜送过去。”
彭说:“我们是自家兄弟,你先招呼别人。我们不着急,先说会儿话。”
莫如深很感慨:“看来二哥很有生意头脑,做捕头真是抹煞了你的经商天份!”
郑虎喜不自胜地说:“老三见笑了。”
莫如深说:“二哥,何言见笑?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看你又该雇人了。”
“可不是!”郑虎说,“堂里坐不下,有的顾客失望而去,甚至有人要求把饭菜送到家中食用,可我人手有限,无人可以送餐。”
莫如深听了,若有所思,对郑虎说:“二哥,你先忙,我们先到后院。一会儿忙完了,你再把饭菜送来,我们兄弟好好聊聊。”
郑虎一听,很乐意:“也好,我忙完了就来,你们一定要等我。”
一个时辰后,郑虎才带着两个伙计把饭菜端到了后院。
郑虎连连致歉:“大家久等了!”
莫如深调侃道:“世上少了一个雷厉风行的捕头,多了一个富商巨贾。”
郑虎摆手道:“老三,莫再调侃二哥了。我们吃饭吧!”
罗宗一边坐下,一边说:“谁曾想郑虎竟然是个经商作贾的好材料,十余年跟着我作捕头,练武,真是糟蹋了。”
郑虎赶紧说道:“师父千万不要如此说,若不是师父教导,郑虎哪有今天?”
罗宗说:“于经商作贾而言,老夫实无灵性,皆是你个人之功。”
郑虎还想说什么,被罗红缨打断了:“行了,别说了!你们说来说去,还不是相互吹捧,又不能当饭吃。”
罗红缨一番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大家不再多说,纷纷拿起碗筷,举起酒杯,一时间其乐融融。
席间,莫如深不免想起了贾似道被刺的案子,有时竟然走了神。
罗宗问:“如深,你心事重重,不妨说出来,大家也好帮你。”
大家纷纷看向了莫如深,然而莫如深居然毫无反应。
罗红缨在旁边推了推他,说:“深哥,我爹跟你说话呢?”
“啊?”他回过神来,“师父,您说?”
罗宗看看他,说:“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彭心直口快,插了话:“你们不知道,顾德璋又成了大理寺卿,成了我们的顶头上司。最近,贾似道被刺,顾德璋让老三查案。”
话音刚落,郑虎的筷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莫如深看了郑虎一眼,问:“二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