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看看他,说:“你回去吧,曹守仁和史宅之的线由6松柏盯着,我不太放心。”
江千里看看他,心里觉得很不忍:“南霖刚死,我知道让你这么快从悲痛中走出来似乎欠妥,但事已至此,别无它法。”
过一会儿,莫如深说:“我没事。南霖死了,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要让卜夏礼付出代价!”
江千里在他眼里看到了罕见的狠辣,同时担心他因为仇恨耽误了大事。
江千里提醒他:“如深兄,南霖死于卜夏礼之手,但他是唐古特的手下,你万万不可鲁莽,坏了大事。”
莫如深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与卜夏礼是私仇吗?”
江千里听出他另有深意,问:“莫非你有什么新现?”
莫如深说:“你也说了,突袭宜家客栈没有任何现,这是为什么?”
江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卜夏礼——给客栈通风报信了?”
莫如深点点头:“突袭客栈是临时决定的,在此之前,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最大的可能就是卜夏礼走漏了消息。”
江千里提出了质疑:“卜赫礼死了,他开始恨你,客观上这件事情皆因鹿文杰死在客栈而起。他不敢恨唐古特,自然会迁怒于其他人。即使他不恨客栈,也断无帮助客栈之理。”
莫如深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想清楚。如果卜夏礼没问题,那就是我偷出那个木盒时留下了线索,引起了客栈的警觉。”
江千里点点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你打算怎么查?”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还是老办法,一明一暗。”
“何为一明一暗?”江千里问。
“斡勒赤守明线,大张旗鼓地明查,最好人尽皆知。我守暗线,进行秘密调查。”莫如深说。
江千里有些不解:“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只要一上街就会有人知道,如何暗查?
莫如深解释道:“黑龙堂的人,还有卜夏礼,他们只见过我易容之后的样子,并没有见过我的本来面目。斡勒赤虽然见过,但为了破案,他一定会保密。暗查时,我以真面目,或者再易容出现,他们很难现。否则,我们在明,黑龙堂在暗,很难取得主动。”
江千里放心了:“你终于头脑清楚了,我明天就回去了。刚才我打了你两个耳光,昨天下午你砍了我一刀,我还差点死在你的袖箭之下,咱们算扯平了。”
莫如深一愣:“昨天我砍你了,真的吗?”
江千里笑了起来:“可不是,你杀红了眼,看到我的时候直接砍了过去。”
莫如深说:“千里兄,得罪了。不过,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江千里摆摆手:“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在庐州时你说我打过你,当时我也记不起来了。”
两人大笑起来。
江千里很感慨地说:“看到你轻松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莫如深长叹一声:“包青天说过,想治服奸佞,就要比奸佞还奸。”
江千里问:“包公真这么说过吗?”
莫如深微笑道:“我是在电视剧里看过的。”
江千里站起来说:“又是你那个年代的东西,我搞不懂。你在蒙古办案,不能不带自己人。我把唐明留下,再给你多留十个功夫好的禁军兄弟,听你差遣。”
莫如深没有拒绝:“如此,我便谢过千里兄的美意。”
江千里说:“你我之间何需如此客套?”
转过天,唐明带着十个禁军兄弟留下了,江千里离开了。在郊外,南霖被火化了,莫如深把骨灰密封在一个盒子里。
在中兴府衙,作为大宋的钦差,莫如深与斡勒赤及卫仲见了面。
最惊讶的当属卫仲了,虽然他早就感觉到莫如深绝非等闲之辈。他绝不相信莫如深四人只是马贩子那么简单,但他万万没想到莫如深居然是大宋的大理寺少卿。
卫仲说:“久闻莫少卿大名,久仰久仰!”
莫如深说:“卫大人,如深前几日不便透露真实姓名,请恕罪。”
卫仲说:“哪里,哪里。本官有幸见过莫大人的能为,早觉莫大人珠玉在身,不可小觑。”
莫如深客气了一番:“卫大人见笑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斡勒赤说:“两位大人不必客气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经过商议,查缉和抓捕由斡勒赤带来的人负责,卫仲和莫如深协助。以突袭客栈泄密事件为抓手,查出泄密的人,黑龙堂一案进入了新阶段。
斡勒赤负责查卜夏礼,卜夏礼是唐古特的部下。如果要查,斡勒赤需要与唐古特协商,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需要全力以赴。
莫如深仍像前几天一样,留着络腮胡子。在卫仲陪同下,重新查看了宜家客栈五层。
果然,那个怪人消失了,怪人房间的暗格也不见了。暗格原来所在的位置,换了新的墙板。
莫如深问胡六奇:“胡掌柜,原来住在五层的那个怪人是谁?”
胡六奇有些不理解:“何爷,为什么要问起这些?”
卫仲在旁边警告他:“胡掌柜,蒙宋两国正在查一件大案,你要实话实说!”
胡掌柜看了莫如深一眼,还是很困惑:“这位不是前几日姓何的客官吗?为何来此?”
卫仲说:“前几日,他曾协助本官查案。今日本官才得知,这位是大宋的大理寺少卿莫如深,他查案断狱犹如神助,尔等不可有任何投机取巧行径,否则只会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