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里说:“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连他们的踪迹都寻不见,如何做呢?”
莫如深坚决地说:“我有办法,跟我来!”
第二天辰时初刻,卢定邦换班下值,在街边小店吃过早点,回到了家里。
他坐在桌边,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水。拿起茶壶的瞬间,他愣住了,茶壶下面有一张纸条。他向四周看看,确认四下无人。
他这才打开纸条,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怠慢,急匆匆出了门,赶往南城。
他来到了现地道口的小院,门口有江千里手下的禁军看守。
他刚想进去,被负责看守的禁军拦住了:“此处涉案,已经被封了。将军请留步!”
卢定邦笑着说:“我知道,就是莫如深大人让我来的。他嘱咐我重新搜索卧房,看是否有遗漏的证据?”
军卒问:“莫大人为何不亲自前来?”
卢定邦解释道:“莫大人昨天夤夜审案,刚刚睡下,故此由卢某前来办理。”
军卒问:“江将军为何没来?”
卢定邦有点不高兴了:“江将军也同莫大人在一处,也是刚刚睡下。听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了。要不我回去,把他二人请来,与你解释一番。”
军卒吓坏了:“将军切莫如此!您尽管进去便是了。”
卢定邦心中颇为得意,大踏步进去了。他快步走进那间卧室,把被子摊开,摸索起来。
他摸遍了所有的被褥和枕头,没有任何现。
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找不到呢?”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卢定邦大惊,急忙转身,身后是莫如深和江千里。莫如深手里拿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黑龙令”三个篆字。
卢定邦知道全漏馅儿了,他中计了。一不做二不休,他挥刀砍开窗户,破窗而出,意欲逃走。
院子早已被禁军包围,卢定邦一到院中,就遇上了禁军。
卢定邦武功不弱,转眼间就有两个禁军的弟兄受了伤。江千里大喝一声众军退下,与卢定邦打在了一起。
卢定邦根本不是江千里的对手,十余个回合后,卢定邦的刀被打掉了,江千里的刀已经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卢定邦不再反抗,束手就擒了。江千里和莫如深把他押到了州衙。
此时,吴潜端坐于大堂之上。昨夜,莫如深向他报告了对卢定邦的怀疑,他们共同定下了这个敲山震虎之计。
计策果然成功了,内奸真是卢定邦,他已经跪在了堂下。
吴潜问:“卢校尉,朝廷对你委以重任,你食君之?,却行此祸国殃民之举。还不把实情招来,更待何时?”
卢定邦反问道:“我招了,吴大人能饶卢某不死吗?”
吴潜呵呵一笑:“你还敢奢望不死,本相可赏你一个全尸。”
卢定邦冷笑一声说:“与我而言,并无分别。”
吴潜摇摇头:“我实在不理解,你身为大宋的命官,戍守边境,皇上委你以重责。你何故背叛朝廷,成了反贼?”
卢定邦大笑起来:“我从未背叛自己的国家。”
他又说了一句话,说的是胡人的话。在场的人几乎都没听懂,大家面面相觑。
江千里喝问道:“你说的是什么,用汉话说一遍。”
卢定邦看看江千里,笑而不语。
吴潜突然开了口:“登山临水,还我家国!你说的是西夏话,因此你是西夏人。”
卢定邦先是一惊,很快恢复了镇静,笑而不语。这就等于默认了吴潜大人的猜测。
大家更吃惊了,惊异于卢校尉是西夏人,更惊讶于吴潜大人居然懂西夏话。
江千里问:“大人懂得西夏话?”
“正是。”吴潜说,“老夫年轻时多次出使西夏,与西夏人多有接触,懂得西夏话,说得倒不一定很好。”
江千里抱着施礼道:“大人博学,末将佩服!”
堂上众人齐声说:“大人博学,属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