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东麟无奈地拿起了醒木,轻轻拍了一下:“先把莫如深收监。待查明证据后,再作区处。”
范东麟没有直言莫如深有罪,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娇喝:“且慢!”听起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只见一个黄衣女子缓缓走来。走近后,莫如深、罗红缨和彭都很惊诧。来人竟然是南霖!
她深深施了一个万福礼:“范大人,民女南霖有下情回禀。”
范东麟很好奇,也想听听:“有话请讲。”
南霖看了一眼旁边的莫如深:“莫大人之所以不愿说出当夜的行踪,是为了保护我。”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职责所在,范东麟还是要问清楚:“你是说莫如深当夜是和你在一起?”
南霖回答道:“正是。”
莫如深急忙对南霖说:“南姑娘,我们何曾在一起?”
南霖打断了他:“如深,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是我的名节比起你的清白和声誉,算不了什么。”
莫如深彻底糊涂了,连他都不清楚什么时候他们二人已经如此亲近了!罗红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非常难看。
彭站在一边,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莫如深终于有不在场证据了,悲的是莫如深今后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怎么活。
范东麟问:“你们在哪里?在一起呆了多长时间?”
南霖脸一红:“我们在城外一片小树林,一起呆了一夜,如深一直没有离开。”
范东麟问:“你怎么知道他一直没有离开?你没睡着吗?”
南霖低下了头:“是的。我们一直都没睡,所以我肯定他没有离开过。”
范东麟觉得差不多了,问了最后一句:“一整晚都不睡,你们不困吗?你们都做些什么?”
南霖羞红了脸,一直红到脖子根,说:“孤男寡女还做什么?大人何必多问。”
范东麟摇摇头,看看莫如深,轻拍了一下醒木,说:“出现新的人证,莫如深无罪,当堂释放。”
张头问范东麟:“大人,是不是落实一下南姑娘的证词。”
范东麟摆摆手:“不必了,没有一个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之身开玩笑的。”
“退堂吧!”范东麟离开了大堂。
衙役逐渐散去,围观的人也逐渐散了。大家都真切地听到有人骂南霖不要脸。
南霖低着头,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向莫如深说:“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不必在意!”
说完,南霖转身就走,大颗泪珠滴落在地上,摔成了数瓣。
彭急忙呼喊莫如深:“老三!”意思是不能让南霖走。
同时,莫如深也喊了出来:“且慢!”
南霖站住了,其实她不是真想走,等的就是这句话。
彭明白眼前的情势,走到罗红缨面前说:“红缨,你听大哥说,南姑娘今日在大堂上说过话有多少份量,你很清楚。她牺牲了名节,保护了老三。今后恐怕没有人敢娶她,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先让她一起回去,我们再从长计议。”
其实彭不说,罗红缨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更明白南霖对莫如深的爱。
她心有不甘,不想与别人分享莫如深。她恨自己怎么没想到像南霖一样站出来,保护莫如深。
罗红缨流下了眼泪,说:“彭大哥,我明白。”
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堂上的人说:“咱们都回去吧!回去再说。”
莫如深明白他又欠了一辈子还不完的债。南霖作了如此大的牺牲,他必须给南霖一个交待。然而他又将如何面对罗红缨呢?
彭安排南霖、秦斌和邹子龙一起坐车,莫如深、罗红缨和他各自骑马。
一路上,大家都很别扭。南霖一直低着头,一言不。秦斌和邹子龙很识趣,什么都没说。
罗红缨骑马走在最前面,彭和莫如深并排走在一起。
忍了半天,彭实在憋不住了,问道:“老三,两个都很好,一文一武,你更喜欢哪一个?兼容并收吗?你打算怎么办?”
莫如深没回答,突然转头看着他,好久都没说话。
彭被看得毛了,说道:“行了,老三。就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