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问:“张头说本官奸杀民女,可有证据?”
张头说:“卑职奉命行事,大人若有异议,请直接询问范大人。”
莫如深和彭下马,在衙役的簇拥下走上了府衙大堂。范东麟端坐于大堂之上,下面跪着一个正在哭泣的老者。
张头回禀范东麟:“范大人,我等正准备前往捉拿莫如深。没想到他已经了门外,故此把他带进来了。”
范东麟看了一眼莫如深,说:“堂上这位老汉名叫张四,昨夜女儿被歹人奸杀。”
莫如深很镇静:“依例应该由下官前去勘查现场,今日到衙,不知大人为何将如深视作奸人?”
范东麟一脸无奈,拿起一物说:“这是你的东西的吧?”
莫如深一看,正是自己的手机,南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有手机。
他不禁摸了摸口袋,现手机真的不见了。自从在树林里醒来,他就没有注意手机不见了。
莫如深点点头:“正是下官之物,不知如何到了范大人手中?”
范东麟说:“那要问莫大人自己了。你的手机是如何出现在案现场的?”
莫如深简直难以置信:“我的手机出现在了案现场?这怎么可能?”
范东麟叹气道:“莫大人,手机就是张四报案时拿到堂上的。这个神物我曾多次见过,它本属于你,这绝不会错。”
莫如深无话可说。
范东麟说:“如深,本官不想为难你,但现在证据确凿,只好先将你下狱。若有冤屈,待本官慢慢查明。”
彭替莫如深申辩道:“范大人明鉴,莫大人正直无私,有口皆碑,绝不会做出此等作奸犯科之事。”
范东麟摆摆手说:“彭捕头莫再多言了,莫大人为人如何,你我都很清楚。然证据当前,不得不先将莫如深下狱。你昨日是否与莫大人同寝一室,可否证明他的行踪?”
“我——我们并没有同住。”彭说。
说来凑巧,莫如深昨日一夜未归,根本说不清去向,也没有证人。
彭还是想为莫如深争取:“待我去叫邹子龙前来验尸。”
张头不同意:“邹子龙虽是府衙的专职仵作,却与莫大人过从甚密。按例应由其它仵作验尸,以示公正。”
苦主张四哭了起来,不住向上叩头:“请府尹大人给草民作主!草民万没想到凶手居然是府衙的官爷,你们官官相护,让我等草民如何过活?”
范东麟说:“张四切勿在公堂上号哭了,本官自会秉公办理。来人,把莫如深收监!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判决,退堂!”
张头把莫如深带下去了。彭从府衙出来,飞身上马,急匆匆赶回了五里庄。
莫如深以奸杀嫌疑被下狱,对于大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方面是对于莫如深的爱恋,一方面又是一夜未归的莫如深,罗红缨的心情很复杂。
彭倒是很理解她,即使罗红缨是江湖侠女,也有普通女人的爱恋和嫉妒。
彭劝罗红缨:“红缨,我绝不相信老三会做此等事情。我们想想办法,查清真相,还老三清白即可。”
罗红缨仍然没有说话,她还是有些怀疑莫如深。
秦斌摇摇头说:“莫大人清正廉明,公正无私,否则我们也不会遭人报复。试问他怎么会做下如此恶劣之事?”
邹子龙歪着头想了半天,说:“依我看,绝不是莫大人干的。即使真是莫大人干的,他也绝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的脸色都不对了。
秦斌碰了碰他的胳膊:“邹兄,不要胡说。”
邹子龙说:“我没有胡说,只是依照常理推测。”
彭反而成了一些人中最冷静的,他深深知道在场的人里只有邹子龙最擅于勘查现场和推理案情了。
彭说:“子龙,不妨细细讲来。”
邹子龙看了看大家,这才坐正了身体说:“莫大人查案断案,颇负才具。如果他真要做案,怎么会把手机丢在现场。有此物者,大宋仅他一人。他心思缜密,怎么会犯如此明显的错误?”
彭点点头:“言之有理!”
邹子龙继续说:“如果他要做案,他为什么不为自己找不在场证人?只要安排合理,我等皆可成为他的不在场证人,不是吗?但是他为什么不作安排?”
大家不约而同点点头。
邹子龙说:“今晨莫大人回来时,衣服上有很多褶皱,尘土、泥渍和草汁染在袍服上的绿色污渍。说明他有野外停留过不短时间,他说自己在野外睡了一夜很有可能。只需将他在野外停留的时间与死者的死亡时间作对比,自然可见分晓。”
彭很高兴,在邹子龙肩头捶了一拳:“有你的,老邹!平时怎么没看来?”
邹子龙疼得连连哎哟:“你慢点!捶死我了!平时有莫大人,哪儿轮到我冒头?”
大家都很赞赏邹子龙的分析,罗红缨的脸色好多了。彭现在是这帮人主心骨,他决定立即前往莫如深摔倒的地方。
邹子龙提出:“如果让我验看一下死者的尸体,定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