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的责备里带着满满的爱护,这让莫如深觉得很温暖。
郭明玉又一次登门了,因为他听说莫如深吐血晕倒了。莫如深想下地,给他见礼。
郭明玉急忙阻止了他:“如深,你好好休息!不可下床。郭某拿来了一些补品,一部分是贾大人的心意,一部分是郭某的心意。彭捕头给莫大人补补身体。”
莫如深赶紧致谢:“谢谢各位大人的关爱,莫如深愧不敢当。”
郭明玉说:“哎,当得,当得。在下告退了,如深兄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莫如深对彭说:“大哥,替我送一下郭大人。”
郭明玉从莫如深府里出来,管家杨贵等在外面。
杨贵问:“莫大人怎么样了?”
郭明玉捻了一下稀疏的胡须,说:“没有大碍。”
上轿以后,郭明玉不无感慨地说:“莫如深,栋梁也。可惜,可惜!”
杨贵问:“老爷,可惜什么?”
郭明玉摇摇头:“可惜不是同道中人!”
杨贵很疑惑:“您和他不都是贾大人的人吗?”
郭明玉指指他说:“你呀,不开窍!我们是同船不同路。”
轿子开始往前走了,杨贵愣在原地:“同船不同路!何故?”
他还是没想明白,看到轿子走远了,赶紧跟上前去。
莫如深在床上呆了一天,睡觉早已睡够了。傍晚,他起来了。
他把师父罗宗教的剑法和拳法各练了三遍,又练了一会儿双截棍。直到累得气喘吁吁,他才停下来。
彭急忙递上了湿毛巾,一边劝他:“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也不能这么练武功,这么折磨自己。”
莫如深一边擦脸一边说:“大哥,你放心吧。我已经缓过来了。活动活动筋骨有利于排遣烦恼,这是现代科学证明了的。我原来的公司有健身房,里面有泄用的橡胶人偶,打上几拳,很解气。”
彭好奇地问:“什么是公司,什么又是健身房?”
莫如深想了一下,解释道:“公司就是做大买卖的商家,健身房是专门锻炼身体的地方。”
彭又问:“你在大买卖家做事,是做大掌柜、二掌柜,还是帐房先生?”
莫如深忍俊不禁:“大哥,我就是个伙计。”
彭大惑不解:“你如此才智,才是个伙计,那你们东家岂不是个糊涂蛋?”
莫如深哈哈大笑,没有再解释。向一个身处南宋的人解释现代企业管理简直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彭很固执地说:“我不管什么科学,什么公司,我就知道我只有一个三弟。你有什么事,就是不行。”
莫如深笑笑说:“大哥,我知道了,谢谢你!”
彭憨厚地说:“谢什么,我们是兄弟!”
院子里充满了两人爽朗的笑声。
彭很好奇地问:“你派红缨、秦斌和邹子龙干什么去了?他们走的日子可不短了,已经十余天了。”
莫如深的脸上荡起了笑容:“想来他们快回来了,一问便知。”
突然,前院响起了砸门声,声音很大。
紧接着响起了贺宽的声音:“何人如此无礼,莫非得了失心疯!”
莫如深和彭来到了二进院通往一进院过道里。
贺宽把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秦斌和邹子龙。两人满脸灰尘,已经与汗水混在了一起,看起来非常疲惫。
看见了莫如深,邹子龙说:“莫大人,莫推官,你得好好请我们吃一顿。”
莫如深心里一喜,知道他们一定带来了好消息。
他急忙命厨房为他们两人准备饭菜,这两人一顿狼吞虎咽。就连秦斌这个读书人都粗鄙了许多,看来他们真是饿坏了。
邹子龙一边吃一边抱怨:“你们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二人到渔杭县城白跑了一趟。”
彭不高兴地说:“我们怎么通知你们,谁知道你们走到了哪里?再说了,你们定计骗赵丙南,就瞒着我一个人。我还没抱怨,你们倒恶人先告状了。”
秦斌和邹子龙顾不上吃饭,放声大笑起来,邹子龙更是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了。
邹子龙说:“彭大哥,你太耿直了,不会说谎。你一说谎,如同喝酒一样,直接上头了。”
彭不服气:“我不信。说谎还会上头。”
邹子龙想逗逗他:“我这儿有一句话,你敢不敢大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