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龙其实很佩服莫如深。莫如深并未当过仵作,也没有专门学习过,却懂得这么多验尸勘查的要义。他想知道这些东西,却是宋慈亲自教的。
彭说:“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前几天他还在积极举办学院的综合测评。”
郭明玉听到莫如深说是自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自己治下再生命案了。
莫如深提醒郭明玉:“郭大人,栗源虽然是自杀,但恐怕仍与案件有关。”
郭明玉还没高兴一时半刻,听了莫如深的话,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问:“有何依据?”
莫如深举起了手里的束冠:“三名死者的死亡现场都现相同的束冠和银簪,这绝非偶然。”
郭明玉叹了一口气:“既如此,请莫参军尽快破案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突然间,他想到了郭楠,其余三个有同款束冠的人都死了,只剩下郭楠了。他决定立即去找郭楠,一来郭楠可能有危险,二来郭楠身上一定有其他隐情。
他准备迈步出门,邹子龙叫住了他:“莫大人,留步。”
他转身问:“子龙,有何事?”
邹子龙说:“栗源有很严重的肝病,已经时日无多了。”
莫如深一愣,看来有点蹊跷。这么严重的肝病,为什么在他的房间里不见任何药物?
他再一次来到栗源身边,仔细观察着。桌子正对着栗源的方向有一个小坑。他很好奇,这个小坑是怎么形成的?
看到笔筒里有几支毛笔,细看之下,他现有一支奇怪的毛笔。这支毛笔的毛歪了,尾部边缘还磨突了。
他拿起毛笔尾部插入小洞里,严丝合缝。看来这是栗源在肝部疼痛时,用来顶住疼痛部位抵御痛楚的。想清楚之后,他决定马上去找郭楠。
同郭楠讲明厉害关系后,郭楠显然感觉到了危险,他也很着急。然而无论如何回想,他都想不起自己有什么特殊经历或见过什么特殊的人。
莫如深直接提到了南霖:“你与南霖的关系如何?”
郭楠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她是音乐教习,我是学生,仅此而已。”
莫如深冷冷一笑:“郭公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在此妄语。”
郭楠真的生气了:“姓莫的,你什么意思?郭某怎么死到临头了?又怎么妄语了?”
莫如深没打算让步:“那你说说,那天我和彭在街上遇见你,彭还打了你的家仆。我亲眼见到你曾经与南霖纠缠,所为何故?”
郭楠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是喜欢南霖教习,这有什么问题吗?”
莫如深早有所料:“我能猜出你喜欢南霖,你告诉我那天你做了什么。南霖为什么会仓皇逃走?”
郭楠支吾了半天,才说:“那日取了订做的新束冠,在大街之上遇到了她。我想请她到茶肆喝茶,可她坚决要走。后来你们就来了,然后她就走了。”
莫如深说:“你是否钟情于她?”
郭楠的表情不太自然:“我——我是喜欢她,不可以吗?”
莫如深又问:“你的束冠呢?这几天为什么不戴?”
郭楠失落地说:“当天戴了一天,她的目光未曾有我身上有片刻停留。我就没有再戴过。”
莫如深根本不相信郭楠会善罢甘休:“后来呢?你就这样认败了?偃旗息鼓了?”
郭楠说:“不罢休,又能怎么样?南博士警告过我,再敢骚扰南霖,就让我不知不觉地死去。”
莫如深一惊:“南家尧威胁过你?”
“是的。”郭楠点点头,“应该是他。”
“什么叫应该是他,难道你不确定是他?”莫如深问。
郭楠说:“我在我的书中现了一个纸条,纸条上便是如此说的。”
莫如深来了兴趣:“纸条在何处?”
郭楠翻开自己的书,把纸条拿给了莫如深。
莫如深问:“你怎么知道是南家尧写的?”
郭楠又恢复了狗少模样:“除了他,还能有谁?后来我一想,犯不上跟他撕破脸,郭某想要什么女人,还不是随便挑。”
莫如深问:“可有别人看过这个纸条。”
郭楠满不在乎地说:“我给关彦明看过,他说一定是南家尧放的,不会有别人。”
莫如深来气了:“案时我多次询问于你,你为何不讲?”
郭楠说:“你没问到,我就没讲。”
彭大怒:“你个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