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同你顽笑呢。”
“我知晓,但我仍想说这些。”明砚舟眼神温和:“凡事不必舍近求远,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为你达成。”
容昭垂下眼并不说话,只嘴角泄露一丝笑意。
马车缓缓前行,一路上尽是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
车帘晃荡着,从清河郡一路往东驶去。
此后一路并未再生那晚之事,客栈中的房间均是充足的。
不过二人假扮夫妻反而愈加得心应手,虽面上瞧着没有寻常夫妻热络,但有时不经意的对视,眼中的笑意便可使得旁人深信不疑。
一路风平浪静。
队伍在半月后到了汴京城,容昭撩开车帘,看见那熟悉的城门,突然有了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瞧了许久,这才看清汴京城门口,此刻聚集了数名官员。他们均身着官袍,头戴官帽,面容严肃。
为的官员尤为面生,此时正举目眺望着官道。
此刻正值晌午,几人面上沁出些汗,显得尤为狼狈。
虞兰川站在官员之中,面上倒是一派沉静之色,他垂着眼站着,无人看见他面上的讥诮,
城门处早就戒严,要入城的百姓如今都被安排在一旁等候。
明砚舟一行到得晚,已被安排在了进城的队伍末,容昭瞧着前头密密麻麻的百姓,不由拧紧眉。
身旁恰有值守的官兵路过,容昭唤住他,笑道:“敢问官差大哥,城门分明开着,又为何不让我等通行?”
那官差见她气质谈吐不俗,身旁又有守卫相护,以为是哪家贵女,不由高看她几分。见她问了便低声答道:“小娘子是外乡人吧?”
“是,我与夫君来汴京城探亲。”
官差闻言恍然大悟,低声道:“难怪你们不知晓,今日突厥的使臣便要到达。这不,礼部尚书马仲远大人正携着众位大人在此迎接呢!”
容昭抬眼朝城门处望了眼,只瞧见清一色的紫色官袍,她喃喃道:“来得竟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
“可不是嘛!”那官差叹了口气:“今日来的俱是各部重臣。且这天气乍暖还寒,现在瞧着暖和,再过会儿说不得便冷了,也不知那突厥使臣何时会到。总不能叫百姓们在寒风中就这么干等着……”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待说完才察觉自己说得多了些,忙住了嘴,只笑道:“想来你们还须再等会儿,稍安勿躁吧!”
容昭闻言颔,朝他道谢后便放下了车帘,一旁的明砚舟早已面露愠色:“大胤的脊背,看来早已伏到尘埃之中!”
“遣朝中数名重臣候于城门处,只为迎接突厥使臣,这姿态似乎过于讨好了些。”容昭面上也均是凝重之色。
“若对方与大胤是友国,为表友好,倒也不必指摘。可突厥曾挥刀南下,杀我百姓、夺我城池,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此恨如何能忘?”明砚舟恨声道。
“看来,我大胤武将中并无可用之人,此传言为真。”
明砚舟闭了闭眼:“如今文官势大、宦官干政,大胤对突厥是一味的朝贡献,以换取安宁。武将在当权者眼中已无用武之地。且当今陛下一心享乐,赋税多用于修建行宫,如今的军饷怕是养不起兵马了。”
“军队应是一国之底气,是敌军挥刀而来之时与之抗衡的勇气,怎可弃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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