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一会儿,众人便又整装踏上了回汴京的路途。
今日阳光很好,容昭时不时撩起车帘,让暖意洒进来。
明砚舟执着本书在看,那是本极其艰涩的兵书,容昭此前显然未曾看懂。
他看着书页之上那熟悉的字笑起来:“容昭,为何这本书上的注释如此之多?”
容昭红了脸,辩解道:“我未曾领兵打过仗,对战场上的事情知晓不多,是以读起来有时会觉艰涩。”
“那你为何注释了这么多页,却不来寻我解答?”明砚舟将那册书递过去。
容昭抬手接过:“起初是天冷,我不愿出门。后来,又生了许多事情……”
她垂下眼,面色平静。
明砚舟怎会不知晓她说得是何事,闻言顿时哑了嗓子,他低声道:“对不住,令你想起了伤心之事。”
容昭朝他笑了下:“我如今不能伤心,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曾答应过我,青州案的所有线索都不会瞒着我的,可莫要忘了。”
他微微一笑:“我从不骗你,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明砚舟抬起白玉般的手指,点了点那册兵书:“泰亲王府中有许多兵书孤本,你若对此感兴趣,待回到汴京,我便将那些书俱都送与你。”
“怎如此大方?”容昭抿唇笑道:“孤本可是价值连城。”
“那些书若无人翻看,不过便是废纸一张,只有育人一途,能彰显其用。”
“可你便不怕我看不懂,白白浪费了那些好书?”
明砚舟看着她,眼中笑意盈盈:“若你看不懂,便来寻我。我俱可为你解答。”
他抬手理了理衣袍,却不慎露出那根红绳珠串,这抹红色映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异常好看。
容昭定神看了一眼,还未曾看清上头的字,明砚舟便翻下了衣袖,将之隐藏。
眼前的女子目光狡黠,她凑近些,拽住他的衣袖:“你那珠串上到底刻了什么,怎藏得如此之好?竟都不给人看的么!”
“想知道?”
容昭颔,一双眼中都是好奇之色:“想。”
“以后再告知于你。”
“小气!”容昭闻言顿时撒开手,扭过脑袋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明砚舟见状笑起来:“兵书上那些注释如今可还须我解答?”
只见眼前的女子似乎纠结了好一阵儿,才又转过身来,低声道:“泰亲王府中可还有比你更懂兵法之人?”
“若是有的话,你要如何?”
“那我便可以去拜师,给先生交足足的束修,请他教我!”
明砚舟气笑了:“那你或是要失望了,泰亲王府中没有这样的人。”
“那大胤总有吧?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我便不信找不到!”
明砚舟转眼看她,声音轻缓:“我不收你束修,也不用你唤我先生,如此见我便不必时时行学生之礼。你何时有疑惑,便何时来寻我。天下虽有比我博学之人,但你可仔细考虑,我定然比他们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