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狐疑,温水水向来怯弱,不至于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但她仍然是想借留香这次的事把温水水批一顿,若是能暂时把她送出府那就更好了。
“阿溪,什么时候这般没礼数了”
温水水唇未动,泪水先落。
元空握紧拳面色青黑。
杨老看不下去,冲容氏厉声道,“她像是玩蛐蛐的人吗你不能先问问府里其他人再做定论,一口就咬定是她,这些年是白活了”
容氏老脸挂不住,横他一眼,随后叫安嬷嬷带小厮进来。
那小厮先给座上人磕头。
容氏问道,“今早曲水园是怎么回事”
小厮说,“回老夫人,小的们听见一声尖叫出来看,留香姑娘又是跳又是跑,表姑娘在她后边都被吓傻了。”
留香一脸颓唐,她把温水水当笨蛋,可是笨蛋把她折磨的连告状都没门,哪个笨蛋这么会捉弄人,这姑娘明显是在装傻,她这下免不了要被容氏骂。
这种栽赃的路数容氏见得多,照以往定是打一顿轰出府,但她是明弘帝赐进来的,再加上容氏急于塞人进元空房里,眼下还真舍不得让她走。
容氏假意责备她,“蛐蛐有什么可怕的,值当你吓得
乱叫,这往后在阿宇房里,你也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这不是让阿宇抬不起头。”
她已然不管蛐蛐是不是真有,为了维护留香,帮着她把这罪行按在温水水头上,温水水一手遮在唇侧,眼底聚满阴晦,她不能恼怒,也不能火,因为容氏是她未来的家人,为了元空,她必须把这口气忍下去,但她会记着这次,往后对容氏再没有敬意。
留香立刻磕一次头,玉耳环在她耳旁摇晃,“是奴婢不是,奴婢往后谨记老夫人的话,再不会冒冒失失。”
元空听不下去了,僵着道,“我没说收她。”
容氏连连拍桌子,“我看你没得救了”
杨老喝一声,“你吵什么这府里因着你吵了多少次,就不能让人安歇吗”
容氏呼一口气,指着元空问,“你不收人家,作何要送她耳环”
元空脸色忽阴忽晴。
温水水接过话,怯怯道,“哥哥也给我买了花。”
说完往自己头上摸过,正正碰到那朵绢花。
容氏这才注意到她的头饰,乌仅用一根凤簪坠住,簪边着一朵花,雅致柔美,又不显轻浮,但那花到底廉价,比不得玉贵重,容氏看过便移开,眼睛定到留香的耳环上,“你哥哥给留香买的是玉”
说到这她忽的停住,她的目光死死粘在那耳环上,那玉色太薄,只有常年识玉的人才能看出,那根本就不是真玉。
她转头问元空,“留香的耳环你在哪儿买的”
元空淡淡道,“路口小摊。”
留香灰头土脸的伏在地上,才对他燃起的那点信心尽数消没,她怎么能指望一个和尚懂女人,他就是根榆木头,哪里会真的跟女人谈情说爱。
容氏只觉得五脏肺腑都气的生疼,“你怎么能在那种地方买东西既然是想给留香添置饰,就不能去铺子里挑挑”
元空说,“耳环和花我都是在摊子上买的。”
杨老捧着茶杯一口水喷出来,咳了好几声,用爷俩懂得语调道,“你这一碗水端的真平。”
容氏彻底没奈何,挥手道,“一整天都不知道在作弄什么,尽闹出点丢人现眼的事,都回去呆屋里想想。”
原本不算什么大
事,没人提也就过去了,偏偏留香说了温水水,又叫府里丫鬟小厮撞见,谁都知道她坑害温水水,只是有容氏护着,也没人敢把她如何,这后面又传出她戴了假耳环,假耳环还是元空送的,偏她没眼色还往耳朵上戴,底下当差的尽拿她当乐子取笑,她再恼火也只能憋屋里,平日该请安的请安,这后头也是学聪明了,再不敢跟温水水硬碰硬。
各自安生几日,元空上值了,他上值的前天夜里,在房里给温水水训话。
“我明日不在家中,你别又和她吵起来,”元空搂着她靠在躺椅上,低头望着那双半眯的眸子,不自禁笑出,“我让你抄经书,也不听。”
温水水叹气,“老夫人特别偏心。”
确实偏心,一个宫女维护成那样,丝毫不向着她,好歹她们先前在汴梁也算和睦,不过是元空达了,转脸就不认人,若不是有元空和杨老在,她或许都不能呆在西京。
元空收住笑,“别跟她气。”
温水水闷闷道,“我这么有钱。”
她有的是钱,钱可通鬼神,这个道理世人都懂,可是他们却瞧不上商人,容氏也如此,如果温水水权势顶天,容氏必定求着她下嫁。
元空摩挲着她的耳垂,“过些日子再看看。”
他想着,他一定要娶她的,如果容氏一直阻拦,他就只能把容氏暂时先安置出去,等和温水水的婚事定下来,再将她接回来。
温水水拉他手,“是要把老夫人送走吗”
元空眼眸弯弯,没接声。
温水水甜笑,促狭道,“我有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又来迟了,这几天有点拉文,不好意思hiahiahia,,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