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便疑惑上几分“主子不是和亲特使吗便是大金不同意和亲之事,也不会对主子做些什么”
邵学义长叹一声道“若是这样便好了。”说到此,他语气一沉“我有一信欲寄回辞国,但此信我不欲经他人手,银屏,你且为我带回辞国,交予祖父。”
银屏微微一愣,直愣愣的问道“殿下此言莫不是为了先支使我回辞国”
邵学义便脸色一正,严肃道“此事岂是儿戏银屏你是不听我的话了”
银屏眨了眨眼,委屈了起来“但是主子让我一个人回去”他小心翼翼的拿眼瞥邵学义的脸色“我还没和主子分开过呢,要不还是让李义去送”他好似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似的,猛的指向了李义。
李义微微一愣,扳着脸没开口。
邵学义漫不经心的看了李义一眼,却没有欣然同意,反而只是道“若是李义走了,谁来保护我”
银屏面上萎靡了下来,便委屈的应声答应了下来。
邵学义将目光收了回来,在心中轻笑了一声,复又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摊开新的纸张,迟疑着慢慢下笔,每个字都似斟酌许久。
写完短短一行字后,他便折叠了信纸塞入信封中,慢条斯理的封上信封,盖好火漆,犹豫了片刻,方将它递给了银屏。
银屏接过信,还有些愣“主子,你写的好快”
邵学义却不纠结,只是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长叹口气,方对他道“你且去。”
说完,他便不再在意银屏,复又对着他那张计划书端详了起来。
吉尔黑部落
“好侄儿,你最近往我这里跑的可是越来越勤快了”
营帐上坐了个精瘦的小老头,留着一小撇胡须,面上笑眯眯的模样,与常人没什么区别。
牧都然坐在他下,手里抱着坛酒,闻言,便是极其恭敬和仰慕的模样“叔叔对我素来照顾,我这不是想多孝敬您几分吗”
袁必吉见他闪烁的眼神,也不戳穿他,只是大笑着道“不枉费我对你的一番苦心啊,那还说什么喝酒啊”
遂又是一夜大醉。
这个场景不断的在吉尔黑部落各个握有军权的长辈那边出现,牧都然简直如同一只勤劳的蜜蜂一般,让人见之而感叹起码他的两个弟弟是十分感叹的,果然在权势面前,便是胆小如牧都然都能鼓起勇气去争上一争。
当然这跟牧易轩这几天不断在他耳边游说分不开,眼见鱼儿自己咬了钩,他们便见好就收,不再去刺激他,万一他想起来这还有两个也是继承人的候选,干脆一起下手了,那才是没处喊冤去。
都天禄府中。
安嘉瑞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落塔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端茶倒水,力图不让先生自己动手或者动脚。
若有旁人,见着他这副样子,最起码得是个半身不遂不然这一副病重不痊的模样,落塔只恨不得连书都他帮他翻了,总不能是没病没灾
安嘉瑞已经看淡了,身外之名要来何用
都天禄真的拿着一堆药膏回来的时候,他简直眼前一黑,拒绝去想象,都天禄对巫说了什么。也拒绝去想象巫的内心世界。
他一个柔弱的攻爱咋咋地
安嘉瑞伸手翻过书页,见落塔聚精会神的模样,忽而想起了穆允歌,眉梢一挑,虽然明知道这是别人的私事,但他真的很好奇他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前些日子不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吗怎么转眼就在假山里
安嘉瑞的目光刚在落塔身上打了个转,落塔便微微躬身问道“先生”
你看是他先问的我,跟我没关系,不是我主动的。如此三连安慰了自己之后,安嘉瑞干脆的把书一合,好奇的问落塔道“你与允歌”
落塔便露出个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的专业级别的微笑。
安嘉瑞岂是那半途而废的人他当然是选择说清楚了“我是说,你和允歌近来关系还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给彼此留点空间。
总不能让他上去就问,你和穆允歌在假山里是不是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太直接了,不符合他的人设一个人设已然崩塌的安嘉瑞如此想到。
落塔沉默了一会,抬眼看了眼安嘉瑞,他的眼神中有好奇,亦有关切,这让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而且这等腌臜之事,又何必落得安先生之耳呢
遂落塔面上浮出个笑来,有几分无奈道“若先生能替我劝上几句,落塔实是感激不尽。”
安嘉瑞见他的无奈不似作伪,倒真有些拿不定那日假山里的人是不是落塔允歌难道还脚踏两只船
安嘉瑞收回了眼神,沉吟了片刻道“我劝过允歌两句,但是允歌好似对你”他没说完,留出一些想象空间来。
落塔面色便沉了下来,只是道“或许只是他一时好奇,待兴头过去了便无事了。”
安嘉瑞托腮,眼神在室内慢慢飘荡,忽而问道“落塔可有喜欢之人”
落塔飞快的道“先生说笑了,仆一介仆从之身,早将自己的一生献给殿下,怎会有别意”
安嘉瑞听他此言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莫非落塔喜欢的是天禄”
落塔面色一僵,整个人透露出几分不知所措来,不是被拆穿的不知所措,而是不知如何应对的表现。
安嘉瑞瞬间心虚了几分,这般作弄人家老实人,确实不太好。只好淡淡的扯开了话题道“允歌确有几分特殊之处,他为人又最是洒脱不羁,若有为难之处,我只望落塔能稍稍忍让几分,权当我仗着身份之便,威逼于你了。”
落塔脸上便窘迫了几分,还未诚惶诚恐的言,却听见门悄然被推开了,熟悉的声音响起“什么威逼于你嘉瑞你与落塔说些什么呢”
都天禄慢悠悠晃进卧室,顺手带上门,目光在躬身而立的落塔身上一扫而过,便满是欢喜的落到了安嘉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