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匆匆数年,寒去春来,数年过去,已经十多岁的余筏越长越高,肌肉终于长得更健壮了些。
眼中精光暗敛,行动敏捷,没练成那种蠢笨的肌肉疙瘩。
溪滩上那十多亩灵田遗址,他刻意胡乱洒落的种子,补上缺漏,稀疏成长的灵稻,由于种植的密度大减,他尽管没怎么施肥,除草也只随便管了管,只要灵稻旁边的杂草没盖过主要的稻子,他就装作无视,多了则小心的拔除掉一点。
力气渐增的他已是能够办到的,就是更耗费力气。
他不知道这种办法有没有用,只是不想留下人为的痕迹,那种一看就能现的。
就这样,这片稀疏的灵稻粗放后反而长得越来越壮,味道慢慢的也越来越美,没有再退化下去,依稀略有上升。
至于有没有再复祖重归以前的灵米等级,他以前生稻米都没尝过,就不知道具体了。
经过这四年多近乎没日没夜的疯狂苦练,如今已经年满十岁的余筏,已经能举起近千斤重的巨石。
弓箭术也练得出神入化,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无人教导,他自行摸索了数年,制弓,布置各种陷阱,改良更新,如今更是花样繁多,防不胜防。
连在大树上爬上爬下,相邻之间大树纵跳的轻身术,他都能跟猴子一比高下。
就是至今还没法做到飞行,比不上修士那般神通广大。
年岁见长,人更懂事后,余筏武力大增,反觉得希望越来越小,知道就这么瞎练下去要想报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武艺练得小成的余筏咬了咬牙,决定放弃这片舒适的老巢,不舍的离开有爹娘残留气息的土地,准备冒险翻山越岭,去寻找更多的机会,好找到能复仇的本事。
留在这里,他不光是害怕自己慢慢变得安逸,不敢冒险,也怕哪天那灰衣修士一个心血来潮,重返旧地,灭了他这最后的仇人后代。
他倒不是很怕死,就是这样窝囊的死去心有不甘罢了。
小心的躲了四年多,再被那修士像草一样灭杀,那才真的冤。
更何况,到了这年,溪滩上的灵阵,好像没用了,已经失去驱鸟的效果。
滩滁上生长的灵稻、瓜果等,人不在上面守着,还不等成熟,就会被闯来的鸟兽啄食精光。
两边的灵阵几乎是同时失效的。
守不敢守,再想像以前故作荒废还有足够粮食出产,如今是没办法做到了。
粮食失去一个来源,加上在这危险的地方逗留已久,再不离开,可能就真成了祸事。
扫了眼更加荒凉的溪滩,那密密麻麻的野草,杂树,鸟兽也开始在上面占据筑巢。
他咬牙转向,毅然决然的离去。
十里外的洞穴老巢,开辟的一些粮种仓库,小心的层层封好。
里面留了最新的稻种,以及一些变通农作物种子,还有一些晒干的干粮,留作后用。
离开时,他只带了少量制作好的干粮出。
一路陪伴他的,有一把铁锤,铁钎,还有一张三百担的硬木弓。
更强的,能拉开,但以他自学的本事做不了。
除此之外,他肩上还有一只半尺长的小貂,灰色毛皮,极是通灵,跳跃奔跑时动作快若闪电。
这小貂明明毒雾沼林的原生土着,身上却没有里面普通动物自带的毒性,真是一桩怪事。
独自一人生活的余筏有点孤单,遇到这小貂有心弄一只小伙伴。几番打猎之余特意诱拐,慢慢的就把它拐到自己住宿的石洞作伴。
在喂食了退化灵米后,这只小貂变得更是灵通,动作更快,皮毛也变得油滑光亮得多,摸着很是舒服。
围在脖颈上,大冷天都不怕冻脖子。
而旁人不仔细瞧,还真以为缠在余筏身上的它就是个围脖。
其实前几年,余筏就想翻越毒雾沼林了,这只貂不过当时试行的一个小收获。
养熟之后,他还给这貂取了个名字——“小溪”,溪滩的溪。
入林半月,越走越深,通常都只从树木上翻越的余筏终于遇到麻烦。
叽……
压抑的低鸣警告,是小溪遇到危险的反应。
正准备纵树跳越的余筏连忙缩在树上不动,静止不动。
嗡嗡嗡
很快,一只黑得亮,拇指大小的黑蜂箭一般的划过,度快的吓人,一看就不是凡种,可能跟凶虫有所关联。
一人一兽缩在茂密的树荫中一动不敢动,大气不出的静等片刻,直到听不到动静,吓出一身冷汗的余筏僵硬的动了动身子,有点愣神,从树上纵跳下来。
下来时踩在摇晃不停的山藤上,先前过度紧张让身体有点僵硬,差点摔进漆黑的泥沼中,又吓出他一身冷汗,再不敢分心。
不是他不想直接从地面走,这片泥沼下面实在是太危险,他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有毒,更不知道是否还隐藏着更危险的毒虫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