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抱着玄猫小憩片刻,醒来后就询问了水牢的情况,得知没有半点进展,也懒得去看。
溪客因着上次给公主灌输灵力的缘故,身子还未恢复,也就在自己房间里休息,除了用膳时来陪着殿下之外,就是夜里到公主的房间睡觉。
日子好像过的很平静,只是溪客这心里还惦记着那件事。
这天夜里,溪客按照往常习惯给公主暖被窝,这件事他做的得心应手,公主也很满意。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公主第一次有了些不一样的心思。
她侧看向正往被窝里钻的溪客,这眼神中好像多了一分欲望。
眼前这个不就是现成的仙族魂魄吗?还用她费尽心思去找?
“殿下……”溪客被她看得头皮麻,给自己盖被子的动作一顿,对上殿下这好像要将他吃干抹净的眼神。
溪客这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有些可爱,又有些茫然无措,勾的谷红矾真的很想在他白嫩的脖子留下自己血红的牙印。
“没事,牙有些痒,睡吧。”
公主闭眼睡觉,很快就进入梦乡,不过溪客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公主说她牙痒是什么意思?
难道公主已经走火入魔到要吃人的程度了吗?
溪客不敢多想,一夜不曾睡踏实,时常会醒来,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还在,才算松了一口气,继续睡。
当日所有皇子都从三位哥哥口中得知了七妹的壮举,竟然只凭一己之力就将齐家扳倒。
“从前不知道七妹竟还有这样的本事,真真是能文能武。”
“说是呢,想必朝中有七妹坐镇,那些老臣也没胆量翻出花来。”
六皇子谷文元不解道:“为何七妹不将那些背地里搞鬼的大臣都收拾了呢?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大皇子谷木槿为他解惑:“水至清则无鱼,不论是仙族还是人族,权力的中心总要有暗处存在,没有完全明亮的朝堂,人有阴阳两面稳定调和,朝堂亦然,能进入仙族朝堂的没有善茬,倘若深究十之八九会被牵连其中,这样一来朝中岂不是没了人?倒不如此番敲山震虎,让他们好可以收敛,也就达到目的。”
谷文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他说着,羞愧挠头:“要不说大哥心明眼亮,像我就不是个入仕的料,还是卖力气更适合我。”
二皇子谷空青忍不住奚落:“你还好意思说呢?就是上阵杀敌也没见你有多大功绩,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讨好七妹,别等她成为仙君,再看你不顺眼,把你配去驻守蛮荒,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谷文元被吓到,忙就让几个哥哥帮他出出主意,几位皇子也觉得有意思,想来就算是七妹性子古怪,也不至于把亲哥哥配到那鸟不拉屎的蛮荒去,逗着六弟玩笑。
要说这灵魂分裂的事,溪客也早有耳闻,他每日都与公主在一起,要说没有起疑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些古籍里只说人在遭受到巨大打击时有可能会分裂出第二种人格来保护自己,却没说这种情况要如何应对,又如何才能让正常的性格重新回来。
溪客就只有等着,每日都战战兢兢的,盼望着殿下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又担心她回到从前,会不会就不允许他进入她的卧寝睡觉了呢?
不得不说,溪客的担心还是有些道理的,这天清晨谷红矾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藤萝,几时了?”
被公主压在身下的溪客眉眼紧蹙,又惊又喜,不敢动弹。
谷红矾没听到回应,伸手摸了摸身边这个结实温暖的胸膛,手感不错,只是安藤萝从来不会在她榻上睡觉,那这个人是谁?!
谷红矾猛地睁开眼,模糊中眼前人的脸距离她只有一寸那么近,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回荡在耳畔,令公主顿时脸红心跳。
猛地抽开手,坐起身,下意识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溪客!你怎么在这!出去!”
果然,公主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赶出去。
溪客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起身穿好衣服,又朝着公主行礼之后才告退。
谷红矾此刻六神无主,开始回想睡前的事,她好像并没有叫溪客进来侍奉,不过她的梦里,她的确是主动让溪客投怀送抱的。
这个梦有些离谱,记忆中不是特别清晰。
她沉下心来努力回忆这个梦,她好像上阵杀敌,玄猫都跟着她变成一只巨大的神兽,一口一个灵族眼都不眨。
她想着,这件事有些离谱,梦境中的事,又怎么会在现实中生?
可她没有着急否认自己的猜想,榻边的玄猫听到动静已经坐起身,此刻正歪着小脑袋望着她。
一双大眼睛半眯着,应当是被吵醒了美梦,谷红矾试探的问道:“玄?”
玄猫一跃而上,直奔她怀中飞过来,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温暖的手臂,出呼噜噜的声音,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你……”
谷红矾终究是没问出口,她自己也觉得离谱,这猫看上去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生灵,怎么会变成神兽去杀人呢?
她摸了摸玄猫的脑袋,小家伙把耳朵压下去,像是方便她下手,只是抚摸着玄猫,谷红矾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杜若!”
门口的杜若忙推门进去,警惕的她先是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公主的状态,看上去像是有些紧张的望着她,公主好像又变了。
杜若大着胆子上前,规矩行礼,还不等她回应什么,公主抢先道:“藤萝呢?他怎么没过来?”
杜若一听这话暗自松了一口气,想来公主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她也有胆子与公主说话了。
“回殿下,侍君还在水牢,您没下令,不会有人放他出来的。”
“水牢?!”
谷红矾震惊,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寝殿。
杜若在后面拿着斗篷追,奈何殿下一个转身没了影子,杜若只好带着斗篷往水牢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