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呓语冷冷的盯着指尖一片红肿,随后视线又落在滚烫的砂锅上。
眸色沉了沉,嘴角漾开一点不正常的弧度。
光想有什么用,不切身体会一切都是空谈。
这么想着像是不能自控一般缓缓的伸出手。
当剧痛瞬间传递到大脑,舒呓语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缩回去。
因为灼伤难忍扭曲了五官,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心里一阵舒爽。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摊开掌心,红肿之下水泡遍布。
舒呓语随意的挑破,身体本能跟着轻颤,神经却像是完全麻痹,感觉不到一点疼。
弥南受过的皮肉之苦,他可以一点点吃回去。
可那些心伤呢?
他又该怎么填?
弥南跟他不一样。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心中对爱情的那一份赤诚从来没有变过。
舒呓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卑劣。
当初现自己心意的那一瞬间,他是责怪。
怪弥南。
怪他太好。
怪他太温顺听话。
怪他眼神太过炽热认真。
那时的舒呓语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到头来是他输的彻彻底底。
最后落得一无所有,也是他活该的下场,
舒呓语动作机械的挑完水泡,打开水龙头自虐一般的冲刷,直击裸露的血肉,头皮都开始一阵阵麻,也抵挡不住心里那些解恨。
“你在干什么。”弥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背后,声音平静。
舒呓语心陡然一跳,浑身僵硬的呆在原地,没有动作。
看了眼斑驳的掌心,直接收拢成拳。
关掉水龙头,抓过旁边的毛巾象征性的擦了两下,垂在腿边。
转过身脸上是一贯的清风笑意:“怎么自己起来了,需要什么喊我做就好了。”
弥南抿着嘴,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就是一声不吭。
舒呓语一时拿捏不准,往前走了两步,抬起完好的手整了整他的头,笑着问他:“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问你在干什么。”弥南的目光似乎又冷了几分,好像即将起攻击的冷血动物,嗜血的凶狠,不带丝毫感情。
舒呓语紧紧捏住掌心,灼热刺痛迫使他有些不能自控的抖。
弥南走过去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第三次开口:“你在,干什么。”
舒呓语垂下眼眸,嗓子就像哽了块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弥南从头看到了尾。
他一直觉得舒呓语有些心事想不开。
所以在他动作的时候哪怕心疼到极致也忍了。
弥南生在大家庭也有很多无奈,但是总的来说是幸福长大,他完全无法理解舒呓语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相当的病态。
“为什么这么做。”弥南抓着他的手腕想要用力又不敢用力。
最后自己像是怕极了会伤到他,主动卸了力气。
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腕放在掌心,只是一眼就滞呼吸。
大气不管喘一下,怕这轻微的起伏也能弄疼了他。
“我问你话,你哑巴了?”
舒呓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他心底的伤难以启齿,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