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呓语拿着药回到房间,重新测了测弥南的体温,还是38度多没什么变化,便坐在床边开始看说明书。
退烧药39度以上才可以吃,消炎药一天一粒饭前服用,药膏跟他用的一样,不用再擦。
把药整理好放到床头柜,伸出手指在男人微红的脸颊蹭了两下,看着他青的眼圈,决定先让他睡会儿,等下在叫他起来。
替他掖了掖被子准备熬点粥,吃完药正好可以暖暖胃。
舒呓语关好阳台门,只留一条通风缝隙,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把门虚掩,有动静他可以及时听得见。
弥南在昏暗中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吸顶灯,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完全没想到舒呓语会把颜盛叫过来。
原本不知道舒呓语是舒家人,所以根本没有把他跟舒航想到一起去。
颜盛是舒航的omega全世界都知道。
那么高调的求婚,中央台连播三天,整个都独一份的肆意张狂。
应酬必带,见人问起必夸,生怕别不知道他自己是夫奴,可想而知他们的亲密无间。
前面遇到舒海,舒呓语直白了他身份,弥南只当是他们兄弟姐妹关系好。
如他也一样,就算把舒呓语介绍给弥宸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可颜盛不一样。
大家族总是有差不多的陋习,长兄继承之后就相当于一家之主。
在舒家舒航无疑就是那个大家长。
舒呓语却好像根本没有想要隐瞒他们的关系,简单直白到他自惭形秽。
更意外的是颜盛居然会支持,这基本可以确定舒航也不反对。
舒呓语家人的豁达开明让他无比羡慕。
弥南根本不敢想象弥家这个老旧的保守派,在知道他们唯一的长子嫡孙是同性恋后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而他现在一无所有,又有什么资格去跟弥家这座巨山抗争。
他们有无数个手段可以让弥南永永远远的消失在都,直到他‘病’好为止。
‘舒呓语。’
弥南无声念着这三个字,丝丝密密的甜痴痴缠缠的绕在心尖交织成网,他的整颗心整个人都属于这个男人,已经毋庸置疑。
张扬有一句话说得对也不对。
他确实恋爱脑,但是他还贪。
舒呓语他要定了,弥家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也一样不能落下。
他不想做英雄,也不想委屈求全,更不想那个男人因为他去隐忍。
那不是他爱的方式。
只要舒呓语说想要公开,哪怕前面是峡谷深渊他也要去闯出一条光明的路。
他势必要拉着男人的手,告诉所有人他们相爱了。
总归,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宠。
弥南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泛起点点笑意,一双眼睛明亮且坚定。
舒呓语。
你不负我,我绝无负你的可能。
这是他的承诺。
待到时机成熟,总能亲口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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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呓语搅着锅子里沸腾的白粥,垂着眼睛思绪又开始飘远,心口慢慢泛起一阵酸涩。
上辈子他生病烧的时候,弥南也曾经熬过粥。
可是无情的人对待别人的心意一样无情。
他并不喜欢回忆,可是那些记忆总在不经意的时候纷纷扰扰的侵袭。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现,那个人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
大学毕业以后弥南很忙,家族企业庞大,分支众多,弥南想要坐稳董事长的位置并不容。
董事会分帮结派明显,个个都是老奸巨猾的东西,明里暗里的斗争使绊子。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监控当中,做出的每个决策都必须深思熟虑不允许出一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