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虢拉着卫琳走出殿外,随行的精兵俱席地而坐,吃着军中干粮,见国主国后到了,均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付虢点点头,欣喜地说道:“辛苦将士们了,身在异国,一定要保持军容,保持警惕,时刻不能放松。”
莫不平心中暗叹,付虢治军严谨,军队纪律严明,哪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莫不平领着付虢到了府中,安排在一个雅致的院落里,那些随从则安置在旁边客房内。他们将战马牵到马厩,让马夫好生照料,便安排岗哨守卫,个个都是以一敌千的好手,将莫府内外守得安如铁桶。
“付哥哥,我们走的时候,卫来十分生气。在他看来,恐怕我们现在就是他砧板上的肉吧。”
“嘿嘿。琳妹妹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在我看来,我们现在是插入他心脏的一把尖刀,只要愿意,就可取他级,要它性命!”
“不错!估计他现在连觉都睡不着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派人盯着。何况,暗月姑娘也已混进京都,此时,怕已有所动作了。”
白金宫,戒备森严,龙四、丘阳子与卫来形影不离。
付虢、卫琳都是修仙炼体之人,要在京都取他人头,有如探囊取物,今日引狼入室,不得不防,何况,暗月杀手未剿灭干净,谁知道付虢的随从中,没有几个?或者,都是暗月杀手?
卫来有些心神不宁,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叫付虢到京都来。如果在阳谷关与京都之间找一个地方会商,也许更好。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龙四道:“晚宴上付虢甚是无礼。我们当还以颜色!付虢、卫琳已到了京都,那就是我们砧板上的肉。阳谷关只有付紫菲坐镇,南圣地广人稀,我们即刻命边关将士,设计挑起矛盾,趁势向南推进。和平大计未定之前,一切都好说。”
“好,国师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卫来当即命令边关守将,各施计策,制造摩擦,向南推进。
暗月组织早在结识卫来之时,就已安插了不少人在卫来身边,虽然都是下层官员或者宠臣,但却更不容易引人注意,既安全又有用。
当晚,消息便传到了暗月耳中。暗月将情报放入乌鸦脚上的竹筒内,对它说了一番话,扬手将它放飞。
那乌鸦似有灵性,在空中盘旋一番后,便飞到了莫府上空,落到付虢住所的窗前。
付虢抓了一把鸟食,放在窗台上,将乌鸦抓住,取出纸条,读罢,交给卫琳。
卫琳看了,说道:“果然如付哥哥所言。卫来要搞这种下作的手段。”
“要打,就要把他打痛。让他别有任何幻想。”付虢道。
当即写了张纸条,装进乌鸦脚上的竹筒里。那乌鸦吃完了鸟食,起身飞走了。
次日,卫来以为兰郁盛治丧为名,一连七日都呆在西极大殿,将付虢凉在了一边,时间越长,他的军队才能取得更多的战果。
付虢也不着急,带着卫琳在京都闲逛,跟百姓们闲聊,跟各界人士见面。
卫来对此十分忌惮,但又无计可施。苏步秦见机上前说道:“圣主是不是担心付虢树立亲民的形象,赢得京都百姓的拥待?”
“不错,可有良策?”
苏步秦笑道,只须如此如此,圣主放心,包在微臣身上。
卫来听了,大喜道:“妙,事成之后,孤定当重赏!”
付虢正在街上与商贩闲聊,一个喝醉酒的汉子忽地冲到卫琳面前,污言秽语,调戏她。
“这位小娘子,长得不错嘛,跟爷风流快活一下,保证让你神魂颠倒,欲仙欲死。嘿嘿……”
说着,就将一手污秽不堪的手往卫琳身向摸去。
付虢连忙挡在卫琳的身前,随从则一把将酒鬼掀翻在地。
那酒鬼当即大叫起来:“杀人啦!南圣的国主要当街杀人啦!”
随从不明所以,又不敢放手,那酒鬼叫得更凶:“来呀,来呀,我们小老百姓只有烂命一条,你们恃强凌弱,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他拉住随从的刀把,就要夺刀出来。
付虢心中冷笑,这个卫来,使得好一手小动作,这个酒鬼,绝对是有人指示,故意找茬,如果将他打一顿或杀了,卫来借机大肆造谣,不明真相的人自会真以为他在恃强凌弱,他建立的亲民形象就毁于一旦。
但若置之不理,知道的人又会以为他连公主都保护不了,还虚伪好名,把欺辱公主的人给放了,这还有谁看得起他付虢呢?
如若报官,这酒鬼自然会一口咬定是付虢恃强凌弱,老百姓才不会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将酒鬼按在地上,自然是同情弱者。
至于知情者,只要卫来私下里动用手段,给钱、威胁等等,堵住他们的嘴巴,或者让他们指证付虢确实是欺负酒鬼,那付虢更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帮付虢,那自然是不敢的,付虢总是要走的,没人不怕卫来秋后算账。
围来的人越来越多,付虢正在为难,一个小伙子跑了过来,他气冲冲地说道:“爹呀,怎么又喝醉了呢,在这里耍酒疯?娘叫你回家呢!”一边说着,一边扶那酒鬼,一边给付虢和卫琳赔不是:“这位爷,不好意思,我爹就好这一口,喝了呢,就喜欢耍酒疯,冲撞了各位爷,多包涵。”
那酒鬼嗯嗯呀呀地说不出话来,却也挣脱不了那小伙子的手。
付虢看得清楚,那小伙子在扶酒鬼的时候,以十分快精妙的手法点了酒鬼的哑穴,一般人哪里看得出来。
这小伙子是友非敌,而且不管是谁,这绝对是最好的解围办法。
付虢点头微笑,连忙说:“没事!没事!好好照顾他。”
小伙子拽着酒鬼就走,那酒鬼也不知被他怎么着,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
付虢望着他们走远了,继续与小贩聊天。那些围观的人见没什么可看的了,渐渐散去,都说酒鬼没个眼力见儿,耍酒疯都耍到南圣国国主头上来了,幸亏他宽宏大量。
说不得几句,又冲出一个老汉来,向付虢喊冤。
付虢道:“这位老哥,我并非这里的官吏,你找我喊冤,我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