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之声音低下来“嗯,我知道。”
她娇气地扯着他的衣袖,“兄长,过几日我想请人到府里来做客。”
言喻之问“客人是谁”
少女“很多人。”
他犹豫片刻,少女等不及要听回答,她知道他的弱点在哪,当即就蹙起眉头鞠了泪,眸中水光点点,“兄长不疼阿婉。”
言喻之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泪,柔声道“我怎会不疼阿婉,不就是请客人来府里吗,你请便是,兄长不会阻拦。”
她当即破泣为笑,扑进他怀里,娇娇的小嗓子,媚得能够滴出水“兄长是全天下最好的。”
他痴痴地追问“最好的什么,是最好的兄长还是最好的男人”
少女乖巧回答“都是。”
他一把将她揽紧,浑身上下滚烫,渴望地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我的好阿婉。”
她笑得天真无邪,回应他的热情,“我是兄长一个人的好阿婉。”
他被欲望烧得面红耳赤,顺着她的话喃喃念道“对,是我一个人的。”
言喻之这时后悔起来,或许他确实应该将她关起来,他想让她就看着他一个人。
少女这时冒出句“要是喝了我的血,兄长能够早日康复就好了。”她盯着他的眼睛问“兄长,你以后会好起来吗”
言喻之屏住呼吸。顷刻,他缓缓答道“会好的,等兄长好了,就能陪着阿婉一起游山玩水,还能陪着阿婉做其他快乐的事。”
少女好奇问“什么快乐的事”
他的手不自觉抚上她的胳膊,隔着布料,从点朱砂的地方轻轻滑过,“你以后会知道的。”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祁王的心却已经提前步入夏至,每日都火辣滚烫,烧得他不能自已。
祁王浸在情海中,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唯有一个言婉能解忧。
他起初是隔三差五就能见到她,后来则是隔上半月,到后来,一月才能见一次。他给她写信,她却一次都没回过,只是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提上一两句,告诉他,他的信,她字字详读。
他觉得她肯定也是爱慕他的,只是女子脸皮薄,不敢太过直白。
这日言婉的帖子下达后,祁王欢喜雀跃,决心要往前更进一步。是时候向她表明心意了。他要告诉她,他已经彻底为她痴狂,如果她也愿意的话,他想再次向言家求亲。
祁王做好准备收获丰硕果实,他将自己赔了进去不要紧,只要能够赢得美人归,他所花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他们在言家园林里相聚,流觞唱诗,好不快哉。
言家园林是言辅的私人禁地,轻易从不放人进来,就连小皇帝提起想来看园子,都被言辅给拒绝了。客人们纷纷感叹,羡慕言婉受宠之盛。
不多时,众人为作诗找灵感,四处逛去,言婉朝祁王看一眼,祁王当即明白过来,避开旁人,在绿荫小路上等人。
少女姗姗来迟,手里的月白色披帛仿若天边流云,风一吹,人未到跟前,薄纱先至。
祁王弯腰捡起她的披帛,闻见上面还有她的香气,心中一动,指尖自披帛烫金竹枝叶的刺绣摩挲而过,收紧手里的薄纱,不想还回去。
少女身姿轻盈婀娜,灿若桃李,伸出细如葱尖的手,“王爷,还给我罢。”
祁王拉住,“阿婉,今日我有要事同你说。”
她媚笑着从他手里扯过披帛重新挽上,“什么事”
她说这话,自顾自地往前走,祁王赶紧跟上去,与她并肩而立,低头轻声道“阿婉,你认识我这些日子以来,我可有做任何欺你之事”
少女笑道“没有。”
祁王“我以后也决不会欺你。”
少女星眸盈笑,“好端端的,说这种话作甚”
祁王停下脚步,“阿婉,你若没有心上人,我可否请求做你的心上人”
少女也跟着停下来,她脸上笑意未消,多了一丝娇羞,“王爷,你是认真的吗”
祁王认真严肃“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他紧张地望着她,生怕她厌恶他,又或是因此再也不见他,面对女子,祁王一向怡然自得,来言家赴宴的路上,他早已练习过千万遍,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语调同她说出心声。
现在,他脑子里空白一片,因为她的沉默,他度秒如年。
还好,她给了他希望。
“王爷,阿婉的心上人,必须始终如一,王爷做得到吗”
祁王想都没想,一口应下“当然做得到。”
少女的手主动递过来,她挨着他的手背,一点点抚过,“如果王爷做不到呢”
祁王一把牵住她的手,“我会奉上我的余生证明给你看。”
他刚握住,她就从他身边逃开,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冲他笑得腼腆害羞“阿婉拭目以待。”
祁王一颗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