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皇祭出萧九生母齐太妃,以午时为限,逼萧九现身。
午后,一架马车自北向南疾驶,从京郊以北驶入京师,最后停靠在乾清宫前。
萧景瑞一袭白袍,如谪仙堕入凡间,却不染半分纤尘,略显清瘦的脸庞,是大病尚未痊愈的征兆,却也难掩他通身的贵气。他缓步步入乾清宫,如画卷中遗世独立的翩翩佳公子。
瑾王盯着萧九渐渐离去的身影,美玉在前,竟然让他生出了些许的嫉妒。
多年来,萧九一直被誉为京师四大才子之,世人皆称其为“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十年前,萧九一日之间离开京师,江湖虽时有他的传说,却再未见其人。
孰料又有少年天才柳言恒横空出世,十二岁时,便以一曲《塞下曲》冠绝京师,风靡大兴,世人皆称:“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待到柳言恒离京多年,长居边塞,世人又纷纷赞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太子萧景德。如今太子伏诛,柳言恒又生死未卜,孰料萧九又重出江湖,怎能不让排名榜末的自己嫉妒又嫉妒?
两炷香的功夫,乾清宫大门开了又开。两辆马车自乾清宫内缓缓驶出。
萧光、萧远开道,永嘉皇怀抱瑾王五岁的幼子,乘于其后的马车内,乾清宫数百护卫环绕马车周遭。萧九的马车紧随其后。
瑾王吐了口心中的怨气,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正欲下令将二人全部歼灭于宫门前,却被安王拉住了挥起的手:“六哥,不可失信于天下人。九哥从未存夺嫡之心,已是上天对六哥最大的眷顾。宁王不过是藓疾,如今不废一兵一卒逼走他即可。当下最危急的是北拒北狄和西夷,南招抚小梁王,西灭太子遗脉。”
瑾王看了看安王,叹了口气,自家弟弟太过妇人之仁,今日纵二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正思忖如何先下手为强,忽听得萧光喊道:“瑾王殿下,永嘉皇已逊位,留下了逊位诏书。但为保身家性命,永嘉皇说,传国的玉玺尚不能交付与殿下。待永嘉皇从塘沽口岸出了海,自会放出信鸽,交待玉玺的下落,并交出人质,还望瑾王殿下海涵。”
瑾王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过,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幼子死了,还可以再生一个,传国玉玺找不到,自己继位则名不正,言不顺。
眼看永嘉皇的队伍走过长街,奔西门而去,再不动手,悔之晚矣。瑾王犹豫再三,挥动了手臂。万千箭矢自屋顶爆射而出,永嘉皇还未来得及将人质抵于胸前,就身中数箭,倒毙于马车中,瑾王幼子也被一箭穿心。
身后车中,萧九暴喝一声,自车中飞出,软剑在手,腾挪之间,劈断数十支利剑,萧光、萧远如影而至,跟随萧九杀向房顶。数包我来也瞬间被抛出,趁着敌兵呕吐不止,三人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到青烟散尽,满地尸。永嘉皇和瑾王幼子俱倒在血泊之中,满目狰狞的齐太妃的胸前插着一只匕。
待撕下齐太妃的面皮,却原来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如意。瑾王一声叹息,母后运筹帷幄,但这一次绞杀萧九的计谋却还是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