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试探何诗君,她也总是小心翼翼,并不把那个恶毒的自己摆在台面上。
可对上褚煜之,她总会不经意的失控,而且很想知道,自己工于心计的这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好在并不是很失望,藏在顾念安眼里的冷漠疏离渐渐散开,她笑着拍了拍褚煜之的手背,柔声道:
“你大可以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担忧,我既然选择了出手,就不会那么草率行事,必是做了万全准备。
我说了,我喜欢主动出击,踢一脚滚一圈的石头,能行多远?最终的结果也不过停在原地,或者滚到河里,从此了无音讯。”
褚煜之面色纠结,“可是。。。。。。”
“你想说我人生地不熟,很容易露马脚?”顾念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
“此刻要担心露马脚的可不是我。”
*
褚卫舟一接到消息就匆忙的赶去了魏国公府,他是做梦也没想到杨丹缨被磋磨成了这个样子。
那张还算得上姣好的面容,此时肿胀如猪头,四肢都裹了白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只一夜,魏国公杨言崇的头都白了不少,脸上又平添了不少皱褶,他颤悠悠的朝着褚卫舟跪了下去,悲痛道:
“我家丹缨虽说性子骄纵了些,但从未真正的害过人,还请三殿下为丹缨做主,一定要查出幕后主使!”
褚卫舟是杨丹缨的未婚夫婿,虽说她还没正式过门,但是圣旨已下,那都是早晚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要娶这么一个残疾回府,还要日日与她虚与委蛇,褚卫舟就暗暗的犯恶心,但人前他还得继续保持那副虚伪至极的面孔。
褚卫舟连忙扶起杨言崇,“国公爷,您兢兢业业跟着父皇,这大周也是您出了一份力才建立了起来,这般行礼,不是为难小辈吗?
再者说,丹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就是您不说,卫舟也会尽全力去追查。”
杨言崇很满意褚卫舟的作答,他并没有摆皇子的架子,反而是一口一个小辈唤自己,还把丹缨唤作妻子。
虽说自家丹缨嫁过去是侧妃,但能得他厚待亦是不错,将来等他荣登皇位,自家姑娘也得是妃位以上。
想到自己的女儿,他眼里又浮起一层悲痛,一拳头砸在了矮几之上,怒道:
“下头的人打听出来了风声,八九不离十这件事情是夜不寐做的!”
闻言,褚卫舟袖中的手握紧了几分,不可置信的问道:
“您说,是夜不寐的人从国公府里劫走了丹缨?”
杨言崇并没有注意到褚卫舟眼里的杀气,自顾自的说道:
“一个不入流的江湖门派,竟然打着做生意的幌子杀人越货,朝廷屡次扫荡失败,朝中必定有他们的人,此事还得请陛下彻查,明目张胆的劫走官眷,我看他们是真的不要命了!”
杨言崇自是不知道他所谓的朝中奸细此刻就明目张胆的与他共处一屋,褚卫舟眉目阴沉,一言不的站在杨言崇身后,袖子底下,手握成拳,指甲早已经深深的掐进了皮肉里,他甚至已经感受到手中渗出的粘稠液体。
反了,一切都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