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分神,白子也就泄了气,黑子犹如一条黑龙,步步紧逼,丝毫不让。
“你赢了。”褚煜之眼底浮起了笑意,并没有因为自己输棋而挂脸。
“是世子承让了。”
“你可以唤我煜之的。”
不是世子之前,还能听见她唤自己“煜哥哥”,知道自己身份之后,她永远都是一口一个世子,听得他抓肝挠心的,甚不得意。
顾念安没有搭话,而是捡了桌上的手帕,垫在手里,拎起了火炉上煨着的茶壶,先是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又替褚煜之斟了一杯。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不是一个喜欢防守,等着敌人攻上来的人。”
顾念安小心的托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褚煜之也端起了茶盏,没接话,但是略微的端正了身子,他知道,念安这是准备真正的向他敞开自己。
阳光透过纱窗,映在了她的脸上,衬得她愈加肤白胜雪,美艳无双:
“我原本也想过徐徐图之,但我现自己真的忍不下来,她既然喜欢褚卫舟,那我便成全她。
不过我也只是做了一些顺水推舟的事情而已,至于这布下的网套,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钻进来的。”
自己的猜想是一回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情,褚煜之心里还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至于杨丹缨的事情。”
顾念安的目光从晃荡的茶水之中移到了褚煜之的脸上,云淡风轻的说:
“也是我做的。”
这次褚煜之冷静的面容之上终于有了裂痕,顾念安心底自嘲了一下,他终究是被狠毒的自己吓到了。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杨丹缨身上的伤,但是从外头传来的消息就知道,她伤得必定不轻,而且很有可能终身残疾。
可那又如何呢?
上辈子她不就是仗着自己侧妃的身份,入宁王府后,就对自己百般刁难,不过是见礼时摔碎了敬茶的杯子,就被她罚跪在雪地里,忍受来来往往的白眼和闲话。
跪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褚卫舟下朝之后,才派人来叫她起来,可那个时候她的腿都被冻伤了,足足有一个月下不来床。
虽说她这次下手狠了一些,但没办法,谁让她撞在枪口上了呢?
顾念安以为褚煜之是被自己的恶毒惊吓得说不出话,讪讪的笑了笑,站起身来就准备送客。
可褚煜之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张的问道:
“你把整件事的细节都说与我听,涉及了那些关键的人物,有谁知道你的身份,一个都不要落下,我帮你解决掉。”
顾念安愕然的望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心里暖暖的,原来他皱着眉头是在想这些事情。
自从回京都之后,无论是在外人,还是在自己的父亲母亲面前,她总是会藏着一些,并不暴露自己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