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举着刀冲过去的麻姐被王玄之一脚踢飞。她为取心头血养蛊本就身体虚弱,这一脚踢到她的心口上,再也爬不起来。
“住手”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冲过来,拦住王玄之。
“你又是谁”
“我是她,我是她的族人,我不准你欺负她。”
王玄之冷笑,“搞清楚,是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劫持我媳妇儿,可不是我先动的手。”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麻姐,凶狠地瞪着王玄之,“那你想怎么样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麻姐。”
“简直可笑,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我王玄之招她惹她了”
秦清抱起李香兰,送到王玄之手里,“行了,她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们走。”
王玄之不愿意,他不想就这么算了。
李香兰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握了一下他的手,“走吧。”
王玄之等了半晌,吐出一口浊气,把枪交给战友拿着,他背起媳妇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麻姐无力趴在地上,被她刻意隐藏在髻里面的白跑出来一缕,在晚风里飘荡,那么残酷又那么可怜。
下山的路不好走,大家都沉默着,花花牵着妈妈的手,走了一段,走不动了,秦清蹲下身背着她。
趴在妈妈身上,她觉得好幸福,想起刚才在山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心情又低落下来。
他们到山脚下时,已经半夜了,坐上车,一路颠簸回家。
花花努力地睁着眼睛不想睡过去,“妈妈。”
“嗯”
“那个,那个婶婶为什么要这样”
“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太喜欢王玄之了吧。”
“喜欢一个人好可怕,我以后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秦清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喜欢一个人不可怕,喜欢一个人到没有自我才可怕。”
车子快到军区大院了,秦清望着大院门口,昏黄的灯光下,那个等着她回家的男人。
“如果你和一个人互相喜欢,这是一件非常难得和快乐的事情。”
秦清低头,小丫头已经睡过去了。
秦清哑然失笑,她跟小丫头说这个干什么
车门从外面打开,唐怀野单手扛起闺女,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秦清不让她牵,“好好抱着她。”
“掉不下来。”
“会不舒服。”
好吧。唐怀野恋恋不舍地放开媳妇儿的手,把闺女从肩上抱下来,双手公主抱,小丫头窝在他怀里睡得香。
秦清淡淡一笑,“你也只能现在抱抱她,再过几年,等她长大了,你也老了,想抱你都抱不动。”
他亲了她的耳朵,“我会努力保持好身体健康,七老八十也能抱得动你。”
秦清没有打击他,“那好,我可等着呢。”
夫妻俩缓缓归家,家里的四个老人看到他们回来,这才去睡觉。
“有什么事儿明天说。”
第二天,四个老人送秦锦和秦锋去考试,早早就跑回来问秦清昨天生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王玄之欠的情债。”
听秦清说完昨天的事儿,几人一阵唏嘘,“可不要胡说,什么叫王玄之欠的情债,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就是,那个女人说起来也可怜,但王玄之又有什么错”
“最无辜的是香兰,好好的,遭了这一番罪。”
这会儿,花花从楼上冲下来,“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啦”
“快点过来吃,给你留着的,稀饭、鸡蛋、榨菜。”
花花拉开椅子坐下,一顿狼吞虎咽,把肚子填到半饱她才感叹一句,“可饿死我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饿过。”
夏月笑了,“你昨天早上吃了饭到现在,已经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肯定饿啊。”
孩子从小被他们照顾的好,三顿饭从来都是按时吃的,小零食不断,更别说饿一天肚子了。
中午唐怀野回来,“王玄之今天上午交了调职申请,他想去其他军区。”
“这是被吓着了”
“咱们这里离苗寨近,谁知道那个女人哪天脑子一热,再来一遭。”
唐凯旋“王玄之大学毕业后就在西南军区,现在走了换去其他地方,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