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凌桑塞了一口肉,含糊道:“有意便有意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晏怀看了姜姝一眼:“不可能,我完全不知道,更感觉不到。”
晏长泽又道:“你那时一门心思在功夫拳脚,妄想出门游历行侠仗义,又开智晚,瞧不出来也是正常。”
晏怀望着兄长,苦苦一笑。
当年先太子在世时,晏府与长公主府确实素有来往,安香婷也时常出入东宫,可晏怀并未过多关注,自然印象也不深。
后来陛下封了郡王搬离东宫,他就独自出门游历去了,长公主府因卫王势大,渐渐与晏府疏远直至没了往来。
他游历一载归家,母亲不让他远游,说要给他定一门亲事,他知自己到了年岁,也不愿让父母担忧便应了下来。
再后来,他与姝儿定亲,击鞠场上,长公主赐他与安香婷鸳鸯佩。
晏怀倏地抬眸,莫非确是他太迟钝?
“夫人,我……”
姜姝捂嘴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者又没什么,不必多言,让兄嫂看笑话。”
冯凌桑嘿嘿笑了几声,又一门心思放在吃上,拿了一盘羊肉说道:“这锅子涮羊肉最好吃了。”
“慢……”
姜姝才要开口,就见冯凌桑利落地将一整盘羊肉都倒了下去。
她的话卡在喉咙,无奈地闭了嘴。
“怎么了?你不喜欢吃?”
“是夫君不食羊肉。”
“啊!那怎么办?”
晏怀摇了摇酒壶:“无妨,我吃酒便够了。”
姜姝是爱羊肉的,虽食不多,但瞧着冯凌桑胃口大好的样子,也食指大动。
晏怀则与晏长泽一人一杯,如从前那般,不需要吃食,一壶酒便能坐上半日。
“看到兄长如今身体大好,我心里着实高兴。”
晏长泽眉间染了些许柔情,“如今没有忧思之事,又有爱妻家人陪伴,身上确实松快了许多。”
晏怀曾私下问过张太医,得知兄长纵是较之前好了许多,也已不能长寿,但他会尽力保兄长多活几年。
心中虽不舍,但也知此已是极为难得。
“透得名利关,方是小休歇;透得生死关,方是大休歇。”晏长泽举杯慢饮,心满意足。
晏怀细细咀嚼这话,不由地弯了唇角,兄长真是变化良多。
“我虽自在,却是苦了你了。”晏长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偶有几次见你,你眉头都不得舒展,想来烦心事不少,可愿与兄长说道一二?”
晏怀张了张嘴,借着酒意,有心与兄长畅谈一番,可终究摇了摇头:“兄长放心,无事。”
病人不宜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