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冯凌桑说烫了锅子,光她与晏长泽二人吃着无趣,父母也不食荤腥,便喊她与晏怀一同过去。
恰好最近忙着调查疫病一事,冯凌桑嫁过来后还未曾好好聚过,姜姝便拿了自己私藏的好茶一并带过去。
晏怀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酒壶,“夫人不准吃酒?”
姜姝嗔笑:“哪个不许你们吃酒了?我这茶是饭后消食解腻的。”
冯凌桑嫁过来前,长泽院重新修整了一番,自然都是按着冯凌桑喜好来整改的。
可坐两人的秋千架、沿着回廊一排排的紫娟、院中不知何时滚落的蹴鞠,都可见晏长泽对冯凌桑的宠爱。
房中桌上每日都摆着香甜可口的糕点,还有那加了蜜的乳酪。
“大哥从不吃这些的。”晏怀笑了笑,望了眼身侧恬静的人儿,“我带了你最爱的冷梅酒,待会儿可要尝尝?”
姜姝温柔一笑,羞涩点了点头。
“嫂嫂。”姜姝与晏怀见到冯凌桑,齐声喊了句。
饶是冯凌桑这样不守规矩的性子,听见这声“嫂嫂”也难免脸热,倒不是羞怯,是甜蜜、是兴奋。
“我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你们快来。”
冬儿在一旁伺候,云兮见状连忙去搭把手。
“大哥呢?”
冯凌桑捂嘴笑道:“在帮我涮肉呢。”
晏长泽见到他们夫妻只点头淡淡一笑,姜姝上前见礼,心中则微微惊讶,犹记得初次见他,他拖着病重之躯依旧整理衣袍忍着病痛起身相见,端的是礼数周全,后来他在长泽院养病,她打理内宅,偶尔有见面的时候,也是客气有礼。
不曾像今日这般,随意又透着几分亲近。
晏怀取了酒杯来,打趣儿:“嫂嫂可许大哥吃酒?”
晏长泽扬了扬唇,就听冯凌桑道:“他如今身子好了许多,太医也不大让他忌口了,想来少饮几口没关系的。”
冯凌桑自己则只惦记着锅子里的肉,对晏怀带来的酒并不感兴趣。
一边吃着还一边对姜姝抱怨:“阿姝你最近在忙什么呀?我次次去找你,你都不在。”
姜姝只是道:“抱歉,让嫂嫂跑空了,今日特来赔罪。”
“那你到底在忙什么?”
晏长泽轻声道:“她打理内宅诸事繁多,你寻不到她正常。”
冯凌桑想了想也是,她可真是命好啊,有个这么聪慧能干的妯娌,将府中打理的事事妥帖,就连长泽院也能照顾到,她就只管偷闲好了。
可这般想着,又不免愧疚,小声道:“我、我能帮你什么吗?”
她声音小的还没锅子里“咕噜咕噜”冒气的声音大,可见有多少诚意,姜姝心中偷笑,却是道:“这么大的府邸单靠我一人确实劳累,若嫂嫂肯帮我再好不过了。”
“啊?”冯凌桑瞪着大眼睛,眨巴眨,望向了晏长泽。
晏长泽宠溺地看着她:“能者多劳,你若承认自己呆头呆脑不如她聪慧,便只管偷闲吧。”
“我呆头呆脑、我笨、笨手笨脚。”冯凌桑赶紧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