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也心有疑虑,可事后她将彩头转赠于我,行事坦荡,并不像有别的心思,我恐是自己小人之心,再未想起过。”
若不是今日淑惠长公主偷放周芸,姜姝倒真忘了当初击鞠场上那一幕,可她也想不通,这二者有何关联。
晏怀见她神色实在倦怠,轻声道:“日后咱们多加留心便是,快些睡吧。”
姜姝捂嘴打了个呵欠,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半个月后,郑顺带回了百泉村孙老汉的消息。
“他确实投奔女儿了,可小人去的时候,他不但早早离开了,还把女儿一家也带走了。”郑顺明白此事不简单,担忧道:“夫人,这家人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姜姝心中五味杂陈:“不必去寻他们一家了。”
不寻,也许他们尚能活命。
郑顺应下,又听夫人吩咐:“我本是得到一点消息,以为他们知晓我兄长的下落,如今看来他们并不知情,那便罢了。”
郑顺寻思着,如果没猜错,当年孙老汉救的那个少年就是夫人的兄长,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势必不好追查,便主动说道:“夫人放心,既有这个线索,总会寻到蛛丝马迹,小人可到百泉村附近的村落打听打听,十一年前有没有眼生的少年出现,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小人一定会找到侯府大公子。”
姜姝感激道:“郑管事有此用心,我在此先谢过了,此事复杂,非你一人之力可行,我会与大人先商量看,日后还有麻烦你的地方。”
“那小人就等大人和夫人的吩咐了。”
郑顺弯着腰离开,姜姝想了想,是时候请晏怀帮忙了。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晏怀就先找上门来。
他先是在门外徘徊了几步,又抻头往里看了眼,正好与姜姝的视线对上。
“夫君找我?为何不进来?”
晏怀轻咳了声,踱步进了屋子,姜姝见他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不禁说道:“夫君有话直说便是,便是麻烦事也不打紧。”
“你让郑顺去查兄长的下落了?”
姜姝未曾想到他想说的是这个,心里突然没了底:“是……有何不妥吗?”
晏怀来时原想着与她好好交谈一番,可看她这模样,心里莫名有了些火气:“他能做什么?他有什么用?你为何不来找我?”
“你……”姜姝怔愣住了,他们成婚有一段时日了,虽不敢说举案齐眉,但晏怀也未曾对她说过半句重话。
“你要寻兄长,我岂会不帮你?可你让郑顺跑前跑后做了那么多,都没对我提过一句,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不可信任之人?”
“怎么会?我若要瞒你,就不会用郑顺了。”她不明白晏怀为何生气,她让郑顺做的事情并无任何不妥啊,只是因为没有提前通知他?
姜姝耐着性子道:“之前府里忙乱,你又受了伤,我便想着不让这些事烦你,之后又忙着开府宴……咱们府上的荣辱如今都系于你一身,我知你处境,只想先多帮衬你,总不能我嫁过来什么都没为你做,反劳累你为我的事情操心。”
“你是觉得,你不先帮我稳定家宅,我不会对你的事情上心是不是?”
姜姝哑然,她心中的确这般想过,可被晏怀说出口,好似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