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怀玉忙着寨子里一摊子事儿,根本没想到张道兴会在这个时候亲自跑来找她。
什么事值得他这样的大忙人专程跑一趟?
“木大师,这件事很重要,信里说不清楚,掌门吩咐我亲自跑一趟过来跟您讲清楚利害。”
“你说,我听着。”
张道兴轻叹:“求雨的事。”
木怀玉不解:“都新中国了,我以为求雨这种古代才盛行的糟粕已经被舍弃了,你们龙虎山现在还干这个活?”
围观的木家族人顿时一个个就跟嗓子卡了毛一般,咳嗽声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尴尬。
族长,咱们木家是干啥起家的您别忘了?
怎么还自己拆自己台呢?
什么封建糟粕,那是他们没本事,我们木家可不一样。
他们木家不一样吗?木怀玉嗤笑,他们木家如今跟外面的人那简直太一样了。
别说之前她没有入道,就算现在已经入道了,她也求不来雨。既然都求不来雨,是真巫师,还是真骗子,又有什么区别?
当下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假的,别整天给自己脸上贴金,说出去都嫌臊得慌。
木家族人被族长瞟一眼,都默默低下了头。
张道兴也被木怀玉那句反问噎住了,见他不说话,木怀玉追着问:“你们龙虎山求雨效果怎么样?”
张道兴无奈地承认,确实不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木怀玉嫌弃道:“既然如此,你们求什么雨呀,那些神仙收了你们的好处不办事,浪费供奉。”
“我们龙虎山求不来雨,你们木家就能求来?”张道兴心里起了火气。
“不能!我们不能求雨至少心里有数,你们求不来雨还硬来,那还不能让人说说?”
张道兴:“……”好的,你们木家赢了。
“木小大师怎么不在?”张道兴到木家寨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看到人。
“你找福宝?”木怀玉摆摆手:“我们福宝虽然是天纵奇才,祭祀求雨这种大事你还是别找我们家孩子。”
张道兴正色:“木大师,我们也是不得已,现如今咱们国内玄学界的人才青黄不接,连国外的都敢越过边境线来踩我们一脚。我们修道之人总要尽力为天下人做点什么……如今,我知道的人里面,也只有您家小大师……”
张道兴话里的未尽之意木怀玉也听明白了:“我不是反对,只是再好的苗子咱们总要给时间长大吧,拔苗助长可不行。”
木婉也不赞同福宝去掺和什么求雨:“你们找其他人试试吧,一个人不行,两个三个四个还不行吗?”
“对对对,那些庙里的大和尚都请去嘛。”
“我们小族长一点点大,可不能累着她。”
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木家族人可舍不得他们的小族长小小年纪就这么受累,一个个都跟着帮腔。
福宝自从入道后非常勤
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祠堂修炼?()?[(),她的脉气一日强过一日,但是那也不够担当起求雨祈福这样的重任。
木怀玉态度坚决,张道兴说服不了她,别无他法,最后只能道:“让我见见小大师吧,我想听听她的想法。”
“别拿小大师年纪小搪塞我,我知道小大师聪慧,跟一般孩子不一样。”
木婉不乐意,都已经拒绝了,何必去打扰闺女让她烦心。
“行,没问题。”木怀玉答应了。
“娘?”怎么就答应了?
木怀玉的目光扫过所有木家族人,最后落在张道兴身上:“叫福宝过来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家不是故意不想帮忙,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好,我只求见小大师一面,不强求。”
木家祠堂看起来平平无奇,平日里除了有个守祠堂的族人每天去打扫一下,擦擦灰之外,寻常大门都是开着的,族里的孩子跑进跑出玩耍也没人管。
实际上,木家祠堂一点都不寻常,地底下深处有个小灵脉。
木玄玑还没入道的时候就觉得祠堂的位置很妙,待她入道之后能观五色之气,就发现木家祠堂内部的布置是个上古大型聚灵阵。
供奉在祠堂里供奉的巫杖、巫袍和铜钱日日被灵气滋养,才能一直保持巅峰的战力。祠堂几乎不关门,任由族人进出就更好理解了,族人天长日久地处在灵气充足的环境里,更容易健康长寿。
“小族长,龙虎山的道士又来了,族长叫你去。”
木玄玑已经修炼完毕,盘腿坐在蒲团上研究木家老祖宗传下的札记。随手把没看完的书放供桌上,站起身:“他们来干什么?”
过来接她的族人迫不及待地抱起小族长跨过门槛:“我没进去,在门口听他们说想请您去龙虎山祈雨,族长给拒了,说您还小,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木玄玑没应声,心里想着,她现在确实不行。刚入道不足一月本事太弱,加之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大祭司有万民拥戴信奉,此时她想沟通天地,简直痴人说梦。
木玄玑把她所想告诉张道兴,张道兴沉默半晌才说:“只有这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