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柳不眠出关后的第三日。
穿过月洞门,沿雕花回廊一直走,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女子裙裾翩飞,步伐轻灵稳健,不疾不徐。
身为宗门首徒,亦是宗门未来的继承人,柳不眠的居所独占奉天宗一整座山头,远离尘嚣,是个绝妙的清静所在。
三月间,正是万物生发的好时节,庭中奇花仙草穿石绕檐,累垂可爱,柳不眠驻步在石桥边,翻手自墟鼎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玉净瓶,将晨间花露以术法引入,随后封好瓶塞,折身离去。
桥下湖水倒映出她的样子,荷白长衣,墨发垂散,身形瘦削笔直,素得有些扎眼,如她手心里攥的那只玉净瓶,无需黄白俗物点缀,一看便知是极其名贵罕见的。
然而,便是这谪仙般的柳不眠,卧房床榻之上,却躺了个女人。
寸丝不挂的女人。
推门而入,门边置有盆架,柳不眠使了个术法掸去周身风露,盆中仔细洗净双手,灵力烘干水珠,才挑帘进入内间。
圆桌上置双耳镂空鎏金小炉,昨夜的香已燃尽,床帏纱幔素雅,榻上的女子长发铺陈满枕,双目紧闭,面容沉静,尚在昏睡。
柳不眠欲探她心脉,隔着被褥颇觉不便,想掀开被,又担心她羸弱的身体受不住早春的寒,略一思索,将手伸入被中。
柔软而温暖的触感,令人心惊。
修心先炼体,外炼筋骨内炼脏腑,既为修道之人,柳不眠对自己的身体结构非常熟悉,该有的她一个不少,触碰时却从未有过这般体会。
五指收拢抓捏出形状,完全是本能,感觉到指缝溢出的绵软,她一颗总是很静的心微微泛起波澜。
于是忍不住把握了自己,比较起来。
这位师妹灵根资质奇差,修为更是低得没眼看,那处手感竟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怪哉。
妙哉。
出神之际,耳畔忽闻浅浅抽气声。
柳不眠本能侧过脸,不自觉瞠目,显然在意料之外。
“你醒了。”她眉眼舒展开,“今日醒得倒是早。”
榻上女子表情复杂,唇角抽搐,似有千言万语欲同她讲。
幸好,柳不眠还没有忘记正事,抽回手,起身将这女子半抱怀中,手指撬开她牙关,塞入药丸,并以晨间采集的花露助之服下,随后施术将药力牵引至她四肢百骸,修补断裂的经脉。
这个过程略微痛苦,女子胸口起伏加快,急促喘息,喉咙溢出细碎哼吟。
怀里的人软得像团嫩豆腐,似乎一不当心便会将她揉碎揉烂。
分神垂下眉眼,柳不眠视线徘徊在她细弱的颈,女子幽香缭缭,皮肤渗出薄汗。
约莫两刻钟,她平静下来,半阖着眼在怀中静静呼吸。
头两次,柳不眠为她疗伤时她都昏睡着,今日她神志清醒,身体也稍恢复了些力气,表现出抗拒,柳不眠诊疗完毕便将她放回榻间。
并无二话,柳不眠挑帘出去,很快端了铜盆进来,一双手伸进盆里,不多时盆中腾起寥寥热气。
女子多好洁净,柳不眠也不例外,按照自己的习惯,欲为她清洁。
将细软的布巾沾湿,又拧干,柳不眠返回榻边,不假思索掀开她身上云被,开始为她擦拭身体。
女子屈辱闭上眼。
也许是因为陌生的触碰,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寒凉,她身体小幅颤抖。
擦拭至大腿,察觉到她的不适,柳不眠手掌贴合,调动体内火灵在她周身薄薄覆了一层。
这感觉极好的,像浸泡在温泉水,浑身暖洋洋、热烘烘。
短暂忽略窘境,女子睁开眼,再看向柳不眠,目光缓和些许。
擦拭完毕,盆撤走,最后为她施了个清洁术,周身都料理得舒适干爽,柳不眠重新掩好被,站立榻边蹙眉思索片刻,复又俯身倾向她。
长发垂扫在颈侧,感觉冰凉,滚烫的气息吹拂,榻上人面颊腾起薄红。
不由分说,柳不眠手指探进她唇瓣,再次撬开牙关,拨弄湿润而柔软的舌头。
“唔——”